行為讓她體內那一觸即發的火種轟然而起,很快便成燎原之勢。
“葬月……”她喃喃低語,拼命地將那股腥甜往喉嚨裡咽,卻仍是掩飾不住身體的突然頹落。望著葬月一臉驚痛受傷的表情,她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撫上那近在咫尺的容顏,想要告訴她,她並不是討厭她更不是厭憎,她只是——她只是——
真的……忍受不住了……
“姐姐!”
葬月的驚呼猶然在耳,可酹月已流失了所有的氣力。“我……好難受……”一絲殷紅緩緩溢位唇角,她漸漸地感到肢體的乏力,再無法支撐住身體的平衡,終於在眼前驀地陷入黑暗之時,她的身子軟軟滑下,再無了半分知覺。
“還沒醒嗎?”女子充滿擔憂的聲音緩緩響起,眼睛是望著端著一個小水盆出來的侍女,然而一顆心卻早已飄進了身側那間古樸的小木屋裡。
“是啊。”認出眉嫵是葬月近來最為寵信的人,侍女垂首恭道。“奴婢奉公主之命送水來為她擦身更衣,這已經是第三遭了。唉。”
看到水盆裡那染紅的溫水,眉嫵沉默不語。太陽西沉,明月初升,月色清淺如銀河瀉落。她在院中怔怔站著,想著屋子裡那瞧不見容貌的女人。啊,聽說她已經暈迷了三週天了。
“怎麼樣,我那寶貝妹妹最近對你如何?”鏡聽一開,本無一物的銅鏡裡赫然出現了一張年輕男子的臉。鏡中男子一如既往的邪肆笑著,眉嫵垂首端坐,可表情的細微變化卻仍是逃不過朝歌敏銳的目光。“聽說她又帶回來一個女人,嗯?”
眉嫵當然知道朝歌的話意,無非是指責她侍奉不周,令葬月對她失去興趣。她無心辯白,只淡淡應道:“是。”
“好像自你去了之後,那丫頭便不曾再帶人回去了吧。”朝歌沉吟道,“嗯?你覺得呢?”
雖是詢問的話,可語氣卻是再再篤定,聽入眉嫵耳中,更是深覺刺耳。“還沒見到她。”頓了頓,她不甘心地開口,“公主將她保護地極好,閒雜人等根本不允許探視。”
“哦,難道這次竟然是本尊?”
朝歌的話讓眉嫵心頭一怔,“什麼?”
“呵、呵呵。”朝歌乾笑了幾聲,“沒什麼,你照常做事就是。對了,我給你的迷穀粉你有沒有按時兌進那丫頭的飯菜裡?”
“……嗯。”
眉嫵不自覺地蹙眉,而這動作卻惹惱了朝歌。“怎麼,捨不得了?”
“殿下多心了。”
“真是我多心才好。哼,你這種小狐妖我見得多了,動不動就學人動情說愛,下場悽慘。眉嫵,你記住,最好乖乖照我的吩咐做事,否則……別忘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而我隨時可以收回這一切!”朝歌志得意滿地開口。
“謹遵殿下教誨。”
她低眉順目的樣子讓朝歌心生了滿意。“別對那丫頭動心啊,因為,她是沒有心的,哈哈、哈哈!”說罷,鏡中一黯,人影頓消。
眉嫵忍不住恍惚起來。雖然來葬月身邊不久,可其實對她,她卻一點也不陌生。葬月這樣的人,天生便該高高在上引萬人矚目的。妖界與愚昧的人間不同,人間講究男尊女卑,一個女人再有本事也要受男人的壓制。而妖界不同,妖界只看力量,誰的力量更強,誰便是霸主。妖蛇族便是這樣。猶記得王將葬月公主帶回來的時候,王子朝歌不屑的挑釁只在一招便結束在葬月手下。那一刻起整個族群沸騰了,大家都無比興奮妖蛇族有了這樣強大靈力的繼承人,將來統領凌霄山、稱霸妖界指日可待!她也是這樣想的。她雖是女流之輩,卻也自持有幾分見識,女人要想成事便要比男人更加狠辣,而葬月公主不光脾性古怪,手段狠辣更是遠近聞名。一年前聽說她曾因一己之憤,將與妖蛇族向來交好的豹族整個覆滅。一夕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