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有這種人性使然,永珍才好立威。
忽然湖邊有數道輪光飛起,當中有一道淺綠輪光當先衝出,來到了浣裳湖上,浮在空中,俯視永珍:“小少主。東北震洲蒼木劍門下吳仁,得罪了!”
這吳仁顯出形貌,是一個微胖男子,長相還說的過去,就是五官瞧著不甚舒服;他身後背了兩口劍匣,彷彿有凜冽煞氣從中透出。他那般居高臨下的瞧著永珍,雖然口中說著得罪,可他眼中隱約的輕視之外,都是求勝心切。
永珍聽了他自報家門,笑了一聲,點頭道:“蒼木劍原是左道歸真,早成了正果。師兄能拜在他的門下,足見師兄天資。既然蒼木劍是憑劍術見長,請師兄出劍罷。”
永珍才說完,還不等令狐閣主宣佈開場,就見吳仁背後劍匣之中,一口碧綠劍光破匣而出,直取永珍。
永珍見了,大喝一聲:“來得好!這正左兩家之長煉成的仙劍,我倒真是早就想見識一下了!”說完腦後大道功德寶輪輪光大盛,極速飛出,同那一道劍光纏在了一處。之所以沒用自己的三口仙劍迎他,是因為他知道蒼木劍門下就是用鐵桐木煉劍,吳仁背後兩口仙劍用的鐵桐木雖然是五千年上下成材,仍舊遠比自己的三口仙劍差了許多。他怕若是放了自己仙劍出來,只怕不用五十回合便要將這兩口仙劍斷成數截,怕是會害了吳仁的根本,狠狠落了蒼木劍的麵皮,實在有損九洲正道的情誼。
永珍雖然知道這吳仁上場的用意,可也不想做的太過。他的確需要一個人來立威揚名,但若是真的用吳仁數千年的苦修做代價,不僅怕是要叫人對他升起恐懼心思,適得其反不說,更是有違上天好生之德。他是老天傳道,天道門生,自然也不能如此行事。計較之下,便只用輪光相迎,更不用狠招相對,好照顧九洲同氣連枝的義氣。
吳仁這兩口仙劍本就是五千年鐵桐木造就,本就堅硬非常,如同神鐵,加上他數千年的修行加持,眼見他將那一道劍光在空中催的大亮,同永珍的輪光空中鬥在一處,竟起金屬鏗鏘之聲,倒是叫湖畔眾人都有些驚訝,也都對他的修為有了些讚歎。
只是那劍光到底不是金屬精英並五行精華熔鍊,永珍今日又有種種機緣,道行大漲,寶輪受了多番淬鍊,輪光更是今非昔比。加上他老天傳道教出來的根底,尚未煉氣化神,只開了一朵鉛花之時都能借著輪光同鬼臉娘一爭鋒芒,如今更是早不可同日而語。吳仁的劍光雖然在空中縱橫往來,凌厲非常,但永珍安坐輪車之上,淺笑如舊,也不做什麼動作,只有一道輪光捲起無匹神氣瑞彩,同那一口蒼木劍相鬥,你來我往之間竟隱隱要佔了上風。
吳仁和永珍這樣鬥了一陣,發覺自己只放一口仙劍並不能佔什麼便宜去,不由心中有了一絲煩亂。他擠出一絲微笑,道:“小少主果然好修行。小心了。”話音才落,他從背後劍匣中將第二口飛劍放起,使兩道劍光一同來取永珍輪光。
吳仁原想自己有近七千年的修為,而永珍出世不過三千年,到底是個年輕的,即便是天賦異稟又自幼修持,也不至於要自己出盡全力。加上他也先入為主,以為永珍如今經脈不通,一身道行更要不如從前,自然不能從自己劍下討到好處。他不解永珍此時上場的用意,只覺得他十分沒腦子,便更輕視了他許多。
他自己託大,以為能討個頭彩,也能在九洲揚名,才搶著上了場。不想同永珍交手不過幾個回合,已被永珍在從容之間,藉著輪光給逼入了下風。此時此刻他才有些明白過來,發覺永珍上場竟是立威來的,自己一時腦熱,反而是來給人做嫁衣的。
只是他如今已經上了場,且二人已經過了數招,若是此時認輸,自己想要揚名的想法便成了畫餅,也要下了師門的威風。如今箭在弦上,便只能再出新招,繼續鬥下去。
他到底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