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永珍略一用神,將那凝練了的雷光從如意上放了出來。那邪魔外道上的東西,最見不得這等天威正法。雷光才將將碰上魔劍,便瞧見黑煙直冒,一股腥臭腐壞味道彌散開來。
永珍不禁皺眉,左手掩了口鼻,喊了一聲:“哥哥,快將招魂口袋備好!”
說罷,他又將身上的道氣震動,發出一股無匹神力,催持住了寶玉如意,同時他將右手一揮,將陰陽火龍從龍藏紫氣戒放出,又藉著雷光天威,當真立竿見影:
天雷霹靂,竟在魔劍上燒起神火,加上陰陽火龍從旁協助,有陰陽神火就這魔劍邪氣,十分難以消滅。只因君星河雙劍合一,便是一同在燒君星河的下屍。一時之間,君星河痛苦難耐,只能奮力調動陰氣護持自身,再釜底抽薪,用魔劍強行吸攝周圍惡鬼抵抗這天雷神火。可他如今那一副油盡燈枯的底子,如何經得住這般折騰消耗?總算他求生心切,撐了片刻,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一聲慘叫,屍骨魔劍上面邪力一滯,瞬間被神火燒了個乾淨。
可天雷神火一出,不將魔氛蕩除,絕不罷休。才毀了屍骨魔劍,便順著魔劍灰燼,登時化作彌天大火,往鬼將邪祟處燒去。這些鬼將邪祟,才沒了魔劍牽制,又遇上神火燒煉,更有陰陽火龍左衝右竄,頓時在陣中鬼將四散流竄,亂作一團,妄圖避開神火。幸虧千幻早早放了招魂口袋,起在空中,將尚能超度的冤魂亡靈,都收了去,才免得它們再受邪祟侵害,徒增怨念。
彼時陣中惡鬼肆虐,受著神火燒灼,好不痛苦。君星河魔劍被毀,下屍被破,也正受反噬之苦,頓時又成了一副皮包骨的骷髏樣子,更七竅流血,好不恐怖。偏偏因為招魂口袋起在中,護住了亡靈冤魂;永珍、千幻二人又是完全的修為,更有寶輪神光護著,惡鬼邪魔更是不得身。君星河這一個行將就木的廢人,反倒成了這無數惡鬼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看陣中惡鬼呼嘯,一窩蜂似的圍住了君星河,噬咬血肉,榨骨吸髓,只為得一點血肉滋養,好有力氣抗住天火焚燒。可君星河到底出盡了百寶,如今行將就木,快到了終結一刻,如何還能滋養這無數厲鬼?倒是這厲鬼聚集,反而叫那天火燒的更加旺盛。
此刻陣中一片火光漫天,熊熊天火燒煉著萬千惡鬼,啃咬著一個骷髏似的活死人,還真是一副十足的地獄景象。那君星河被萬鬼啃食,眼球上翻,嘴上艱難的動了動,看出還有些知覺,只不過此刻他卻是再也發不出來一點動靜來了。可憐他執念深重,惡業滿身。百年計較,造下這滿身殺孽,如今這一朝報應臨身,竟也不過眨眼之間。大廈傾頹,不過揚塵漫天,終究塵埃落定,復歸平靜。只是陽世的業障好還,不過死的難堪罷了。他三魂七魄終究要到怨幽陰世界中,過九魂都,進業障地獄,還報罪業。那地獄恐怖,刑罰折磨,無間苦厄,求出無期,又不知他惡報現前一刻,心中可有一絲悔恨麼?
眼見誅魔之事接近尾聲,君星河大限將至,再無法翻起風浪。永珍收了法寶,回頭去看千幻,一臉委屈:“終於結了。噁心死我了。”
千幻看他小性子又犯了,笑了兩聲,道:“別太得意。君星河作惡多端,是自作自受,到底死不足惜。可究竟大事未成,這惡陣還在。你的因果尚未完全,萬萬不可大意了。”
他說的不差。眼下雖說君星河命數到了,身死道消,可終究這大陣尚在,並未隨著君星河的死一起化去。君星河身死,破去了屍骨魔劍,燒光了惡鬼兇將,也不過是將正中的陣眼破了。幸而去了兩個陣眼,這陣毀了大半,加上主陣之人身死,正西還有雷霆發生,生氣不斷,所謂惡陣,早就名存實亡,只剩了正北那一個陣眼四周,還有些詭異氣息,撐著整個殘陣。
永珍、千幻二人對視一眼,雙雙藉著輪光,來到正北墳塋前。按千幻所說,這正北的陣眼,用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