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極陰陽洲,中極神土,舊教陰陽宮上空三千里,浮空神土,新教陰陽閣。
只說永珍、千幻、衍一,並三公主皇甫青藤和小王爺皇甫洞淵幾人用過了早膳後又閒聊了一會兒,衍一便為了溫養四海寶淨瓶回了殿中,照著永珍傳他的法子煉養導引去了;剩下他們四個在庭院之中,先吩咐了侍奉小童將一切收拾停當,永珍和小王爺又重開了一局,殺得起興;青藤在一旁端著一幅繡品,一面用心下針,一面同永珍說話;千幻也大概是因為難得清閒,口中不知哼著哪一齣的戲文唱調,手上搖著渲夢扇,懶在躺椅上曬太陽,倒真的是這段時日裡面最悠閒自在的日子。
永珍到底天資聰穎,腦中靈活,這一盤棋下了半盤,一子落下,扼住了小王爺的死穴,叫他原本原本大好的一片局勢瞬間失了生機。小王爺被他這一招打的措手不及,左瞧右看,在腦中各種演練, 費盡心思卻想不出來如何將這絕境盤活。他心中焦急,忽然一聲哀叫,往桌子上一趴,揉著腦袋衝永珍撒嬌道:“哥哥,你這一子正下在要害上,我怎麼下嘛。”
永珍看他這樣子,雖然覺得好笑,卻也不在這處慣著他,道:“這才剛開殺招,你便要玩賴麼?起來再好生瞧瞧,我給你留了兩口氣呢!”
青藤雖然在旁邊繡花,倒也一直瞧著盤上的局勢。聽見他們兄弟說話,自己便又仔細瞧了瞧,忽然笑出聲來,輕拍了永珍一下,道:“總說你素日裡是最慣著他的,留了何止兩口氣。你同我對局的時候可沒有這般放水過!”
“好草兒,我雖然沒有放水,你卻也不會像淵兒這樣還沒下到中盤就抓耳撓腮要玩賴啊。”他倒是一點情面都不給青藤留,聽出來她話頭裡面嬉鬧,直接截了她的話頭,暗中誇讚了她一通。
倒是可憐了小王爺,正在一邊百思不得其解,抓破了腦袋要找永珍留給他的兩口活氣,忽然聽見永珍說自己玩賴,猛地抬頭想要辯解幾句,又正看見這兩人臉上款款笑意,脈脈含情的瞧著對方,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將手上棋子往盒中一扔,也不說話,只定定的看著永珍。
永珍眼角餘光瞥見小王爺這個反應,笑著說:“你這就受不了了?你忘了哥哥和姐姐是有婚約的了?你如今這個樣子,是不是等到了我們成親那一日,你還要在哥哥婚宴上鬧一通?”
小王爺自從被永珍幫扶,助他出了囹圄,叫他在南極神土那八門都中站穩了腳跟之後,心中便對永珍有了些別樣的過分依戀,對永珍和青藤兩個的婚約更是十分牴觸。只不過他平日裡面傲些,也驕些,素日裡在八門都中坐那大國師的位子也忙些,究竟不怎麼表露出來。
如今他身在陰陽閣中,周邊又都是熟悉親近之人,先前又被永珍在牧月客棧中教導開化,將他心結化解了七七八八,便更將他那個孩子的赤子心性顯了出來。只是他到底壓了那孩子心性數百年,如今全放出來便好像土地久旱逢甘霖,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只不過左右這幾個人都是看著自己長大的,他便索性像只安定輕鬆的小獸一樣,將肚皮露了出來,在他們面前隨意鬧去。
大約他也知道永珍左右都是寵著他,總也是放縱著他,由著他隨便做什麼的,此刻便更加肆無忌憚,道:“哥哥你要是真的要娶我姐姐,我便請地脈神龍將姐姐藏起來,叫你們都找不到,然後我再穿上那嫁衣,替姐姐嫁過來。左右我是要佔著哥哥,不給別人的!”
還不等永珍答話,青藤先笑了出來,道:“你也是個不知羞的,這沒皮沒臉的話叫你說了許多遍,怎麼也當真的了不成?”
小王爺卻不管青藤笑話他,徑直來了永珍身前,想往他身上鑽。不過到底還是顧忌這永珍腿傷,不敢上前。永珍瞧出來他的心思,又好在自己已經藉著玉丹寶珠將閣主為他打的輪車煉成,便伸手往座上一點,這輪車座位便憑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