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珍同吳仁兩個比試到了這個地步,實際已將勝負分了個清楚明白,湖面眾人也都瞧得出來,如今不過是吳仁自己落了執念,不肯罷手罷了。許多宗門世家的長輩們已經開始教導小輩們需要以他為戒,切忌落入執念,被妄念慾火焚燒,得不償失。
反觀永珍輕鬆敗了吳仁,依舊不驕不躁,風度不減,更能言辭誠懇同吳仁指正交流,是個真正用心比試的。
吳仁確實未料永珍有這樣的本事,心中震驚已極。但是瞧見下方永珍坐在輪車之上,一臉溫潤笑意的同自己說話,更襯得自己有些狼狽。自己本想借此揚名,卻被輕輕鬆鬆逼得出盡全力,又見永珍那樣的翩翩風度,雖然他說的誠懇,自己聽著卻彷彿是在被他譏諷嘲笑一般,更加氣惱難耐。如此惱羞成怒,犯了嗔戒,加上原本慾火焚燒,終於落了心魔,心生惡念。
只聽他陰惻惻的笑了兩聲,道:“你懂什麼蒼木劍的玄妙?不過一個小兒,在這兒指點江山,也不害臊。”
才說完,伸手一指,又將兩口仙劍放出,仗著漫天甲乙木氣,也學了會盟第一日裡青藤取皇甫逸塵的招式一般,調動水中草木之類來取永珍。他兩口劍光的甲乙木氣甚旺,水中草木不僅瘋長,更借了他劍氣加持,好似鐵刺一般來勢洶洶,從四面八方向永珍而去。眼看這水草青荇被吳仁借蒼木劍催生調動,似剛似柔,又好似萬蛇出動,靈活敏捷,變幻多端,難以捉摸。雖然眾人都見了永珍的本事,也知道吳仁早就現了敗象,但是見他突然反撲,也都想瞧瞧永珍要如何破局。
此時吳仁叫心魔控制,用了極招,更是因為他一向心性驕躁,自視甚高,心魔一起,便忘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口不擇言起來:“蒼木劍依託甲乙木氣而成,操控天下草木如同加持神物。你個養尊處優的小子才在九洲海內行走了幾年光景,怎麼敢來教訓我的劍光煉得不好?便叫你瞧瞧厲害!”
他話音未落,浣裳湖畔眾人便都覺得不妙。單說永珍自小浸淫中極神土自開元以來的種種寶藏珍藏,無數玄妙底蘊,見識之廣稍稍露出一點便要叫吳仁望塵莫及。他言語之間說永珍見識淺薄,不僅打了中極神土國教的臉面,更是將九極神土臉面一同打了。加上永珍又是老天傳道,便更是打了老天的臉,實在是大不敬的一個罪過。
果然永珍聽了他的話,眉頭一皺,眸中光彩一變,抬眼盯住了吳仁。吳仁被他眼光一掃,忽然有些心驚膽寒,周身威勢也弱了許多。
只聽永珍緩緩開口,道:“本座自認前知之能勝過不少同輩人物,卻也不曾算到師兄能有這麼一番驚世之語,該說是蒼木劍門下教導不嚴嗎?本座本敬你年長些,又能被師門帶來會盟以娛神,該是德行深厚之輩。不想你實在膚淺,心魔執念更是甚重。你既然出言不遜,便不要怪本座不顧念九州正道的情分了!”
他話音才落,忽然有聲聲龍嘯,有兩道火光,帶起漫天紫氣,奔騰呼嘯,從永珍左手洶湧而出。只見一陰一陽兩條火龍在永珍周圍一繞,燒起彌天大火,帶起灼灼熱浪,排山倒海一般往湖畔而去。幸虧湖上有老爺子的道陣鎮住,才只在湖上捲起澎湃大浪,不曾波及到周圍觀禮樓閣上。若說除了老一輩們親眼見過當年永珍受老天傳道的盛景,心中對永珍的本事能為都有個準備,那這一番沖天威勢之下,同輩的九洲同袍中,今日便真正見識過了這位令狐古世家幼子的風姿了。
吳仁本借劍光神妙,以為君王,發號施令,號令甲乙木精,並以神氣加持,化成神威靈感,自覺萬無一失。只是他心術不正,更不修道德,一無君子之資質,二無君王之能為,如何能將蒼木劍的道術用到極致呢?
果然永珍才用了兩條火龍,便將吳仁催起來的水草青荇給燒成飛灰。他伸手一指,身旁又是數道水柱捲起,攀附上吳仁四肢,化作玄冰,封住了吳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