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雙臂交疊在胸前,鼻孔一撐,重重地哼了一聲:“這該死的敏敏……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會丟三落四?!……哼!過後兒且看我怎生收拾她罷!……”
紫喬撲哧一笑,忍俊不禁地說道:“先不說這個。儲君殿下,你快與我商量一下,你到底是要穿鳳冠霞帔呢?還是穿郎君的吉服?”
溫婕二公主端起手臂託著下頜,輕抿雙唇想了一會兒,訥然道:“唔……我還是穿郎君的吉服罷……我昨日才剛卸下了披掛,剛要鬆快一會兒,腦袋上便又要去頂那勞什子,豈不是折騰人是甚麼——
誒,對了,紫喬姐姐,等會兒你便著人去祥瑞宮告訴敏敏一聲兒,讓她也不用頂那老沉的傢什兒了,輕輕快快地就行了。嗯……便讓她打扮成桃花仙子的模樣好了。~~”
紫喬點了點頭,屈膝作福:“遵旨。~~”站直身體以後,復又抬眼說道,“卻不知、儲君殿下可否稍稍告知於小人,您終究是何時、與我家長公主殿下私定終身的?~~”
“唔……何時呢?……”
溫婕二公主微皺著眉細想了想,旋即撫掌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想是、上輩子罷。”
紫喬聞言,便即將手扶著溫婕二公主的手臂,直在那裡笑得花枝亂顫:“儲君殿下,想必、你二人真是前世註定的緣分呢。~~”
溫婕二公主疑惑道:“哦?怎麼說?”
紫喬站直身體,曲起小指,挑去了眼角笑出的眼淚,直在那裡忍俊不禁:“昨日、我家長公主殿下,也是與我這般言說的呢。”
溫婕二公主微微一愣,心下不禁泛起了一陣溫熱。而後,她便與紫喬相視一笑,便即與她並肩而行,去往東宮門口找那頂早已候在那裡的轎子,起駕往那儲君王府去了。
來到儲君王府,溫婕二公主便即忙活了起來。
性喜簡樸的她沐浴過後,只穿了一件暗紅色的直裾吉服,又用打了相思結的紅繩在腦後紮起了高高的馬尾,便坐在中堂的下座等候著了。
中堂的上座放了三把椅子,上面坐了三個人。
面容慈祥、微微含笑的元昊皇帝坐在中間。他的左手邊,是美得花枝招展、顧盼生姿的許皇后,右手邊,則是氣得風搖簌簌、面色煞白的劉淑妃。
一個在那裡挓挓挲挲,直似是將要摶扶搖而上天去了;一個在那裡蓬髮戴勝,直似是一隻氣鼓了肚子的家雀兒。
“親家母~~你笑一笑嘛~~看你、這大喜的日子,端地卻在這裡愁眉苦臉,跟誰人該了你一吊錢似的,多不好呀~~”許皇后拈起茶碗,細細地抿了一口茶,又撿起一顆開心果柔柔地向那劉淑妃遞了過去,微笑說道,“來來來~~親家母,你且吃一顆開心果罷。吃了開心果,也好笑口常開嘛~~”
劉淑妃雖在那裡氣急敗壞,但這大喜的日子,卻也不好發作,只在那裡簌簌然地顫慄著,指尖顫抖地接過那顆開心果,強扯起一抹凍死人的森冷笑意,唇角顫抖地向那許皇后道謝:“如此……多謝皇后娘娘了!”
雖是道謝,但她卻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絲毫不去遮掩自己心下里的氣急敗壞。
元昊皇帝哧地一笑,轉面望向劉淑妃,對她柔聲說道:“愛妃,朕知你心中過意不去,覺得這兩廂都是女兒家,頗顯得驚世駭俗了些。但這畢竟是小輩兒兩廂傾心,再者說了,她二人雖是血親、卻又不會似男女那般生出身有殘缺的孩兒來,如此、你還是莫要再偏執了罷。
何況、逍遙王爺當年向朕提議,讓朕頒旨下去、使天下間的男男女女兩廂傾心便可成婚時、也曾與朕言說過——說是、若使得兩廂傾心,那麼、又何關乎於那副皮囊是男是女。朕深以為然。如此,愛妃不妨也將她們悅納了罷。”
許皇后巧笑嫣然地附和說道:“就是就是,陛下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