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咱們當年蓋得那個樹屋,怎地……還這般新啊?……”溫婕皇帝說著,向榕樹上虛虛一指。
疏條交映之處,掩映著一間頗為寬敞的木板屋。
這便是當年的溫敏長公主及溫婕二公主從內務府裡要來木板及木匠工具,一磚一瓦地搭建起來的,為得便是好找一個避人耳目的地方暢敘幽情。
溫敏皇后嘻嘻一笑,柔聲道:“我總拜託紫喬姐姐每日卯時來此打掃,每隔半年刷一遍防蟲蛀的木漆,今日可不是剛打掃乾淨的麼,自然光潔如新咯~~”
溫婕皇帝將手掌蓋著她的手背,裝作不領情的模樣哼聲說道:“雖然想說一句有心了,但是、咱們的秘密基地,卻被第三個人給知道了呢!”
溫敏皇后不以為意:“這怕甚麼?紫喬姐姐又不會告訴旁人~~”
溫婕皇帝嘆息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紫喬姐姐是不會告訴旁人,但想必、以後是沒法兒與你再在這裡偷歡了呢。畢竟、總是可能有一雙眼睛在暗處偷看著呢~~我可不想讓桃花仙子為我盛開時的好模樣兒被旁人給偷瞧了去。”
溫敏皇后俏臉一紅,在她肩上略施力道地咬了一口:“呸!不要臉!——”
而後,繞到她的身旁,捉起她的手腕,“罷了。來都來了,上去歇會兒~~”
這便牽著溫婕皇帝的手,沿著盤根錯節的枝幹,爬上了樹,來到樹屋之中。
而後,在門口將沾了泥土的鞋子脫了,趿拉上了休閒的厚底草鞋。
於是,溫婕皇帝看見,一指厚的遮光窗簾有了,門後也加上了門閂,甚麼桌椅板凳、茶具棋盤的也都有了,連燒水的小爐子也有了,甚至屋子的西北角處還吊了一個小水箱,方便洗漱燒水使用。
雖然沒有床榻,但南面角落處卻鋪了一張厚厚的羊毛毯,為了防塵,上面還蓋了一大張棉布。——這是溫敏皇后昨日授意紫喬,讓她於今早新換的。
溫婕皇帝哧地一笑,這便想要上手去摸那窗上的遮光窗簾:“想不到,你竟然早有預謀了呢!~~”
溫敏皇后剛好洗完了手,便向溫婕皇帝臉上不住地彈水:“不許碰!先洗爪子去!這裡的東西可都是乾淨的呢!碰髒了你給我洗麼?!”
溫婕皇帝臊眉耷拉眼地點了點頭,這便老老實實地去水盆那裡舀了水,蘸著皂角粉洗乾淨了手。
溫婕皇帝洗過手後,溫敏皇后已經將外衣脫去掛在牆上,只穿著中衣躺在那一塊足夠兩人躺平的羊毛毯上了。
斜斜的日影透過窗框,煦煦地將那斑駁樹影投射在溫敏皇后的身上,光影交錯、虛虛晃晃,竟是使她的身影變得有些迷離了。
溫婕皇帝腳步踉蹌地撲將過去,跪坐在羊毛毯上,指尖顫抖地捉著溫敏皇后的手腕,喘息良久,方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直不住地念叨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溫敏皇后好笑地將她望著,微微挑眉,不解道:“哦?如何嚇死你了?~~”後又指了指溫婕皇帝的衣服,柔聲道,“喏,快將外衣脫了掛好,這毛毯可是新換的呢,這般乾淨,可不許給我弄髒了。~~”
溫婕皇帝點了點頭,手腳利索地將外衣脫去掛好,這便跪坐在了溫敏皇后的身側,小心翼翼地說道:“方才……那樹影兒在你身上晃來晃去的,我竟是以為……你要飛昇成仙去了呢……”
溫敏皇后哧地一笑,這便挪了挪身子,將頭枕著溫婕皇帝的大腿,一臉愜意地說道:“哦?飛昇成仙?~~玄門之人,不是坐化以後才可以飛昇成仙的麼?~~好婕兒,這可不得了呢~~成親的第二天你便要咒死我!~~”說著,這便要揮臂去捶她的胸膛。
溫婕皇帝慌忙將她的手腕捉住握在掌心,聲有急切地說道:“呸呸呸!誰要咒死你!——那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