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迕嫉潰�
“石頭那邊看到什麼了?”
甘澤搖了搖頭,沉吟片刻後對孫友問道:“要不,我們也過去看看?”
孫友看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忽覺得身邊風起,卻是鍾青竹一裹身上披風,已是面無表情地向那邊當先走了過去。孫友嘴巴半張開,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子說不出來,半晌有些尷尬地閉上嘴,苦笑了一下,轉過頭剛想說話,忽然又看到鍾青露淡淡地哼了一聲,面色有些清冷之意,目光在前頭鍾青竹的背影上掃過,隨即同樣也是沒看孫友一眼,便邁步從孫友身旁走了過去。
“嗚……”一陣冷風席捲雪花,迎面吹來,讓人覺得好生寒冷。
孫友站在原地,仰頭看了看天空,這次北行出門之前,因為除了孫友和沈石是原本定下的人選外,鍾青露、鍾青竹包括甘澤,都是凌霄宗各派勢力暗中爭奪最後硬塞進來的人。所以孫明陽長老在最後關頭,還是為自己這個孫子爭取到了另一項好處,便是這一次北行隊伍中,孫友算是一個臨時的領頭人,不管是與鎮龍殿接觸還是日常路途中,都是如此。
本來這幾日中大家波瀾不驚,似乎也並無人故意挑釁什麼,只是想不到今日到了這極北雪原上,突然情況就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了。鍾青竹、鍾青露兩個鍾家姐妹雖然看起來彼此間並不算是十分和睦,但對孫友卻不約而同地有些無視,反而原本孫友心中暗自最為提防的甘澤,看起來卻似乎還是最為尊重他。
只是此刻孫友一時間也是無計可施,極北雪原距離海州金虹山不知億萬裡,難道他還能回頭去宗門裡告狀不成?更何況在這次過來的幾個人中,除了沈石稍弱之外,其餘幾人無不是有窺探日後掌門大位的潛質良才,誰不是心高氣傲的人,誰背後沒有強硬勢力支撐,真要去告狀的話,只怕也未必真能奈何得了誰。
再說了,這等領袖氣勢的事,本就是個虛渺心證,平白無故去糾纏,反而會讓長輩看輕也說不定,到時候只是一句話罩下來:你連幾個同行的師兄弟師姐妹都無法服眾,日後又怎麼可能壓服偌大的凌霄宗整個宗門一派?真到了那種地步,只怕反倒是翻不了身了。
孫友自幼出身在豪門世族,對這些勾心鬥角的彎彎曲曲心裡格外清楚,只一會兒工夫便想得明白,當下深吸了一口氣,便是不動聲色地將心中那口鬱氣壓了下去,同時對甘澤苦笑了一下,道:“算了,咱們也過去看看吧。”
甘澤看起來對孫友似乎有些同情之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微笑了一下,然後也邁步向沈石那邊走去,孫友看了甘澤一眼,眼底倒是掠過一絲驚訝,在此之前甘澤在門中雖然因為家世特殊和自己天資極高,所以名氣極大,但平日裡這個年輕人卻幾乎並不太合群,特別是與同輩的年青一代弟子中幾乎都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最多也就是點頭之交而已。
孫友與甘澤,在今日之前,差不多也就只是這種關係,只是剛才甘澤那種拍肩的舉動卻似乎比過往親切了不少。
看來,這一次出來,大家都在試探,也都在暗中一點點做著些改變啊。
孫友搖頭淡淡笑了一下,在漫天風雪裡似乎也覺得了一絲涼意,輕輕拉緊衣衫,然後邁步向前走去。
寒風吹起了地上一些雪粉,打在褲腿上又隨即飄散,隨後飄散在這片寒冷的空氣中。幾個人從後方陸續走到了沈石這裡,圍成一個小圈子,永業和尚站在最前方,在沈石身邊站住,道:“怎麼了?”
沈石指了一下地上那個剛剛挖出來的雪坑,道:“你看看這個東西。”
永業低頭看去,只見原本平整的雪地上此刻已經多出了一個雪坑,顯然就是剛才被這位沈施主帶來的那隻小黑豬挖出來的坑洞,晶瑩的白雪堆在一旁,露出了下方原本被大雪掩蓋的一樣灰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