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袖子,似笑非笑道:“咋?你想動手打他?”
聞言,百里漠蒼頓時看向曜,眼神忽明忽暗,半晌他不知嘟囔一句啥,最後一屁股坐到曜身邊。
“公孫黎呢?還有,這是要去哪?”樊月熙很不給面子的問,語氣不算和諧。
他這會兒真的處在爆發邊緣,那心裡一股一股的火氣,更多的是憋悶。
“前個問題不必擔心,公孫黎就在隔壁馬車,還睡著。至於後一個問題……”百里漠蒼緩緩垂了眸子,銀色睫毛泛著異樣色澤,他猛然抬起眼瞼,眼神幽森:“我們去攻佔泊城,楚元麒也會去。”
語畢,馬車內一陣死寂,許久,樊月熙平淡道:“攻佔小城而已,主戰地在鏑國偏北,帝都也情況緊急,皇上不會冒險出現。”
樊月熙說的很淡,他甚至連目光都是始終盯著車內一角的。
他知道百里漠蒼是在刺激他,儘管他也有那麼一絲希望楚元麒會出現,但這不現實,他從來不指望楚元麒會為了他做出些令人震驚的事。
他都是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因為這不是兒戲。
樊月熙也想自私一次,但都隨著楚元麒把他讓給別人開始,漸漸成了奢侈。
他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可如今他很難受,他不知道該對誰講出這些憋了太久的話,很沉重,很迷茫。
沒有享受,或幸災樂禍樊月熙此時表情,百里漠蒼冷笑一聲:“瞧瞧你這會兒表情,方才罵我的勁兒呢?我看你此時到像極了被主子拋棄的喪家犬。你要知道,你現在自己性命都受威脅,你不去管管你倆感情,還在考慮我在這邊攻什麼大城小城,在我看來,你就是在逃避,你扛不過去了就要忽略,原以為你是明智人,可也和我那蠢兒子一副德行。”
曜複雜的看著樊月熙發頂,百里漠蒼的話不全是錯的,這不是逃避的問題,他和楚元麒都需要仔細面對。
“你不要講廢話。”樊月熙皺眉,他往後一靠,習慣性的笑容露出:“別忘了之前你我談好的條件就行。”
百里漠蒼表情一滯,隨即冷哼一聲,不再講話。
而曜也是沉默的若有所思,美麗的面容看不出表情。
之後幾人沒再討論下去,等到了泊城,那戰役已是打了一半。
百里漠蒼帶著樊月熙和曜在半空中展開結界,下面的激烈廝殺映入三人眼中,零星火光照的他們下巴熱烘烘。
人兵們之間起碼有過半的異兵,也許是人兵來的少,也許是被斬殺的差不多。
同樣是生命,你的死活不重要,你的價值不必估量,最後剩下的只是這場戰役的勝利者,無論異兵還是人兵,對著敵人,捨棄性命。
士兵們表情凝重而猙獰,異兵漆黑的毛髮粘連著別人的血肉,手裡巨大斧錘揮舞,那戰鬥的手法,絕不是一味兒攻擊,收放有律。
樊月熙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之前他在楚元麒私軍軍營時的戰士們,但沒見到阿里將軍,想到可能是對方可能還被安排在白行山裡駐守。
突然,從人兵中衝出一青年,他滿臉血跡,左肩處有一刀傷,但他絲毫不顧,他毅然衝在前面,揮槍咆哮:“幹了這幫王八蛋!以震我屬雲國榮輝!”
聞聲,樊月熙心臟兀然一緊!
那人的臉他從沒見過,陌生而年輕,卻叫樊月熙挪不開目光。
勇氣不過是畏懼過後衍生的自強。
這是樊月熙心中此時所想。
那青年單手掃長槍,另隻手臂死死扣著一名敵人脖子,將猛然竄來的另一名敵人一起穿透。那年輕的臉龐上,滿是濃烈殺氣,眉間死死攪著,眼瞳幽然恐怖。
單是樊月熙看著的一會兒,這青年已是屠殺數名敵手,盯著他眼神,樊月熙都跟著熱血沸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