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確實很有優勢,很難讓人露出不好的態度。
“如果有緣的話,還會遇見的。”張珉輕笑,意有所指地說,“長官每週日都會親自帶隊在城內巡邏。”
“謝謝你。”桑覺聽懂了,眨了下眼。
張珉走出病房,回首道:“有緣再見。”
張珉走後,桑覺脫掉寬鬆的病號服,穿上了揹包裡的乾淨衣服。司伏的揹包對桑覺來說確實有點大,他把裡面的東西都放進了張珉送來的小揹包裡。
他自言自語道:“先去辦身份卡,然後去研究所拿任務完成的憑據。”
他離開病房,走了沒兩步就和尤金博士從隔壁病房出來的尤金博士撞上了。
桑覺朝裡面看了眼,之前尤金博士口中的八隊隊長路天叢正靠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怔怔出神。
他的一條腿沒了,左邊大腿根部裹著紗布,右腿無力地垂在床那邊。
看出他的好奇,尤金解釋道:“路天叢選擇的汙染基因是猿類,融合得不算特別成功,還是留下了一些無法去除的表面特徵,比如過分旺盛的毛髮。但幸運的是,他完美獲得了猿類的能力,敏捷,迅猛,大力,甚至能在足夠的速度下一腳踹穿移動的人體。”
踹飛和踹穿是兩碼事,踹飛很多人都能做到,可憑藉一條腿踹穿一個人,那得多快的速度……
可路天叢失去了一條腿,他再也做不到從前那樣了。
“他從小就被往進化的方向培養,十六歲就跟著別人出任務,一直到現在十四年了,他始終保持理智,沒有失序。突然失去一條腿,對於他而言就是抹除了自身存在的意義。”
尤金輕嘆:“他現在一定在想,就算犧牲在廢水,也好過頹廢地苟活後半生。”
“廢水?”
“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尤金嘆了口氣,“再不解決,廢水就要成為超大型人為造成的汙染源了,會比裂縫還麻煩。”
桑覺對這些不是很能共情。
他問:“請問研究所怎麼走?”
“你好像一點都不煩惱。”尤金笑了起來,簡單描述了下,“去樓下乘坐45—2的軌車就好,不過在那之前你得擁有身份卡,造物處在三公里外。”
知道了大概的路線,桑覺就道別了。
“叮——”得一聲,電梯門開了。
桑覺站在路邊,一股陌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矗立緊貼的高樓比外面森林廢墟帶給他的壓抑感更強,他第一次看見這麼多人,來來往往,形形色色。
這裡的每個人都和他不一樣,即便是沒有畸變的普通人。
不論男女,體能訓練是他們從小就會經歷的事,哪怕只是一個普通居民,也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面臨被異變生物破城守家的風險,所以即便不需要戰鬥,也要學會戰鬥。
沒人像他這樣單薄,白皙,沒有肌肉,路邊醉漢的拳頭都快比他臉大了。
一個擁有長觸手的男人走進桑覺的視野,對方懷裡摟著一個女人,邊走邊用深紫色的觸手探進裙底,和女人打情罵俏地走進巷子。
桑覺沒忍住,偷瞄了好幾眼。
有點澀澀。
這樣的情況很多,多是一些低階融合的畸變者,他們無法更變自己的外在形態,普通人總是會他們敬而遠之。
桑覺盡力靠著路邊走,周圍的小酒館很多,大雨滂沱,肆無忌憚地在城內肆虐。
不過居民們並不在意,他們或淋著雨,或喝著烈酒聊起出任務時的危險事蹟,然後相視哈哈大笑。
配合各色的霓虹燈,顯得荒謬又墮落。
坍塌的時代,酒精或許是唯一的精神補品,也是強而有力的麻醉劑。
不論今天失去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