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竟然也詭異地後退了一步。
“……怎麼回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眾人逐漸毛骨悚然。
有個居民顫顫巍巍地指出:“它們總共十七隻……我們也正好十七個人。”
不多不少,完美地對應了他們的人數。
最恐怖的是,不僅數量上與他們一致,就連肢體動作,‘臉’部朝向都一模一樣,毫無差異。
水鳴試探地抬起左手,一秒後,對面那隻纖細的人形怪物也抬起了灰色的液體胳膊。
頭皮瞬間炸開。
最更人頭皮發麻的是——染真突然小聲說:“我們現在是十八個倖存者,不是十七個……”
因為剛剛多了一個桑覺。
如果類人生物對應得是他們的人數,那隻能說明……
士兵們尚還保持理智,但居民們卻慌了神:“誰不是人?誰是假的!?”
原本抱團站在一起的人立刻分散,只有阿芹沒動,茫然地留在原地。
連霍延己中將都沒認出來的怪物一定十分危險恐怖,他們無法再相信身邊的人,對誰都滿心戒備。
只有桑覺吸吸鼻子——被這群類人生物坑了,可惡。
都出來十七隻了,再多一隻會死嗎!?
還不如等他腿部的知覺恢復,讓他把這些笨蛋怪物全宰了。
生氣。
霍延己示意眾人保持原裝,隨後舉刀上前。
他每走一步,對應他的那隻類人生物也會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後退一步,明明沒有五官,卻彷彿在無聲對視。
水鳴一急:“長官!”
這裡誰都能出事,但霍延己不能,他代表的不僅是個人,還是一區中將,是全人類的監管者最高執行官。
霍延己一旦死在這裡,各大安全區必亂。
但霍延己用眼神制止了他,水鳴明白——他應該服從命令。
他深吸一口氣,眼睜睜看著霍延己與旁邊的類人生物擦肩而過。
而它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面對對應的人類。它沒有任何表情,卻比有表情更為毛骨悚然。
周圍一片寂靜,沒人喘氣,呼吸都很微弱,彷彿能聽見彼此跳到嗓子眼的心跳聲。
霍延己走得並不是直線,而是以腳步畫了一個半圓,那隻類人生物替他走了另一個半圓,直到他們面對面站著,‘注視’彼此。
此時,霍延己面對懸崖,而類人生物則背對懸崖。
水鳴突然反應過來中將要做什麼了。
霍延己就著當前方向,緩而從容地後退。
對面的類人生物就像他的雙胞胎,液態的身體不斷改變扭曲液化,不斷流動拉扯,隨著他們距離的拉遠……它也越來越像霍延己。
它逐漸有了一米九一的身高,骨節分明的十指,頎長挺拔的身形,修長的脖頸……就連它左大腿外側,灰色液態的也在不斷拉扯,彷彿那一塊也受到了重傷。
儘管它從始至終都沒有五官,都沒有人的血肉與毛髮,可無人懷疑,它就是在一步步地變成霍延己。
士兵們持刀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地底深處兩千米,幽暗無盡的環境,詭異的、無法理解的類人物質。
和眾人顫抖的恐懼不同,霍延己從始至終沒有動搖。他每後退一步,類人生物就離裂縫邊緣更近一步。
直到類人生物站在了崖壁邊緣。
霍延己邁了最後一步。
那隻類人生物也毫不猶豫地像後邁步,像個堅定的殉葬者,義無反顧地跌入深淵。
有人急促地喘了口氣,彷彿跌下去的不是怪物,而是霍延己。
霍延己遞給水
鳴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