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平原,北起喜馬拉雅山,南至德干高原。後漸指整個印度北都地區,乃至整個印度半島——譯註)的平原和丘陵開始了—次沒有一定計劃的ziyou考察,甚至連一個女伴女僕都沒有帶,人們的眉毛揚得越發高了。
希拉里是個xing情古怪的中年男子,所有人,甚至他自己,一輩子也講不清:究竟為什麼他突然選擇了這樣一個年紀不過自己一半,對東方生活又不適應,雖說美貌,卻命運不佳的姑娘為妻;為什麼獨身過了那麼些年,現在竟有了結婚的念頭?白沙瓦的輿論界認為,艾索貝爾的目的很容易解釋:因為希拉里是個可以安逸一生的有錢人,他發表的著作已經使他躋身於整個文明世界的顯赫的學者圈內。大家說,艾索貝爾小姐實在為自己辦了一件美事。
然而,艾索貝爾並不是為著金錢和名譽結婚的。儘管她xing格爽朗,卻極為浪漫,又很容易衝動,是艾什頓的生話方式打動了她,她真把他的生活當成了騎士傳奇故事的一個縮影:悠然自得的遊牧式生活,安營扎帳,四處遊走,發掘考察奇異的場所和被人忘卻的王國遺址,在帆篷下安睡,在露天中入眠,將現代世界的習俗和戒律一發趕出腦際,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神往呢?還有一種似乎更迫切的考慮:她需要逃避無可忍耐的困境。
她貿然來到印度後立刻意識到,哥々根本不歡迎她——他不但對將要親手撫養妹々的前景驚恐無措,甚至連個棲身之處也無能為她提供,這使她失望到了極點。當時,先導隊幾乎天々在與邊境的部落交戰,在馬爾丹營地很少有平靜的生活,因此,威廉和他的團隊對艾索貝爾的到來都感到很狼狽。他們商量一番,決定臨時將她安排到白沙瓦的一位上校及其夫人彭伯錫的房子裡住下。但結果很不理想。
彭伯錫夫婦心地不壞,就是呆板得叫人難以忍受,他們甚至毫無掩飾地表示,他們反對艾什頓小姐在隻身無伴的情況下來東方旅行,而且盡力用忠告和儆戒來幫她矯正剛到時在人們心目中留下的惡感。不久,艾索貝爾發覺,他們是指望她依照愚蠢的禮儀自處。不允許做這,不應當做那……清規戒律簡直多如牛毛。
彭伯錫夫婦雖在印度生活了大半輩子,但伊迪絲?彭伯錫對這個國家並無興趣,她視這裡的人民為未開化的野蠻人,若耐心嚴格地將他們調教調教,倒也可以訓練成體面的奴僕。但她認為,與任何階層的印度人建立真正的思想交流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既不理解,也不讚賞艾索貝爾的熱切願望——不是要遊逛集市和土城,就是想去外面騎馬兜風,或南入印度河和喀布林河南部的遼闊鄉野,或北上開伯爾高原的荒山。
“沒有什麼可瞧的東西,”彭伯錫夫人道,“再說,部落民都是殺人成xing的生番——絲毫信不過的。”她丈夫也完全贊成這種觀點,所以,寄居在此家簷下的八個月,對於可憐的艾索貝爾來說,簡直等於八年。
她在這裡交不上朋友,因為,倒黴得很,駐地的婦人們在茶桌旁談論她時都說她是個“浪蕩女”,還說她是為誘拐丈夫才來印度的。這種輿論被多次重複之後,營地的單身漢們普遍都信以為真了,他們原本會對她的容貌、瀟灑舉止和乘馬的雅姿讚歎和欣賞的,現在也都避開了她,誰也不想受騙上當,充當了這位獵取丈夫的女人的犧牲品。由此不難想象,待到佩勒姆…馬丁教授在營地露面時,艾索貝爾對白沙瓦早已深感厭膩。隨同教授的有他的故友兼旅伴西爾德?巴哈都爾?阿克巴?汗,有一幫衣著斑雜的僕人和隨行的商販,還有四隻落鎖的“壓容擔”(驢馱的大皮箱——原注;印地語yakd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