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永遠留在澄心閣,不能永遠依賴妙真師兄的庇護,也不能永遠和小元野在一起。”
“我必須要去面對更廣闊的天地,去經歷更多的風雨和挑戰。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地成長和強大起來。”
童璟深吸一口氣,在看了一眼澄心閣,緩緩地轉過身,踏著山路,悄然下山。
陽光從林間疏漏而下,為他的新徵途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輝,似是高峰山之靈在默默庇佑。
行至半山腰時,林間深處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狂笑。
童璟抬眼望去,只見瘋老道亂髮飛舞,神采似乎異常飛揚。
他激動地走到童璟面前,大聲說道:“師弟啊,你終於學成要下山了!”
然後他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元野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
“師兄未許他與我同行。”童璟回答道。
瘋老道聞言,淚水奪眶而出。
“孫兒啊,我的孫兒!妙真那個老道士騙了我多年,一直阻止我上山來看你!爺爺日日思你,夜夜念你啊!”
他抬頭仰望著山巔的澄心閣,怒吼聲震天響。
“你用個破陣法就將我阻擋在山下,讓我和我孫兒分隔兩地!你的心到底有多狠啊!”
淚水打溼了他破爛的衣袍,聲音中充滿了哀怨和憤怒。
童璟驚愕地看著這一切,他對瘋老道的過去一無所知,只能靜靜地聽著瘋老道的控訴。
但他真沒想到小元野口中,那個習慣很是不好,愛喝酒、打嗝、挑牙縫、放屁還臭的很的師叔,竟然會是他的祖父,可為何妙真師兄不讓小元野,別靠近半山腰的石屋呢?
瘋老道繼續哭訴道:“妙真啊,你好狠心!你為何要將我們祖孫二人拆散?嗚嗚嗚…”
他的哭聲在林間迴盪著,驚擾了群鳥的安寧。
童璟注視著瘋老道那蒼老的臉龐上流淌下的淚水。他輕聲安慰。
“雖然我不清楚過去的事情,但我相信妙真師兄必有他的深意在其中。元野在澄心閣備受師兄疼愛,師兄常稱讚他悟性非凡。”
瘋老道瘋老道聽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寬慰之色。
但他仍然哽咽著說道:“當年童家遭逢厄運,女眷皆死於非命,唯剩男丁。”
“我害怕元野也遭受波及...是我,我求妙真收元野為徒,護佑他平安成長。可這麼多年已過,他為何他還不下山與我團聚?”
說到最後,他又忍不住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童璟沉默片刻,鄭重承諾:“雖然我沒有親歷那段過去,但請您放心,未來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去保護元野,讓他免受任何傷害。”
瘋老道抹去臉上的淚水,那溝壑縱橫的臉龐更顯滄桑。他深深地看了童璟一眼,然後緩緩地點了點。
“我們這一輩人,為了守護童家的血脈,付出了太多。我守著元野在此地,等候家族後嗣子弟上山,自己卻不得下山,只為保護這最後的血脈。就連我大哥......”
他側首凝望山巔,目光似穿透重重山林,直達山巔之上的澄心閣。
“你仍然可以稱呼我為師兄,”他的聲音變得親切起來,“或者喚我叔外祖也無妨。走吧,小鬼。這麼多年了,該來的終究會來,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
臨別之際,他朝寂寧巖跪下,童璟緊隨其後。二人連叩三個響頭,那裡是師父明鏡真人圓寂的地方。
瘋老道起身,與童璟目光交匯。那一刻,無需言語,彼此心中的信念已經相互傳遞。他們轉身離去,身影逐漸融入晨曦的柔光之中。
在山巔之上,晨霞隨風散去,金色的陽光初升,將山巔染成一片金色的仙境。
妙真道長靜立其間,身披一襲月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