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爹爹。人家都說了找姐夫有急事,你怎麼就不去看看是誰?”
“那是找你姐夫的。又不是找我。我憑什麼越俎代庖?”見小五滿臉不同意,杜禎卻並不解釋,沒過多久,他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聒噪的聲音,抬頭一看。卻見是張越回來小五正緊張地纏著他問東問西,他不禁莞爾笑道。“小五,你且歇一歇,別沒事瞎操心。這是京裡,沒人奈何得了你這赫赫有名的姐夫!”
“先生您再說這話,我就要找一根地縫鑽進去了!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別人未雨綢緣告訴我一聲。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等到您到時候有閒,我再來請教。”
這會兒張越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解脫了出來。先不說張輔不是愚夫,不用他眼巴巴登門提醒;而且就是房陵跑來相告,他若是急忙忙趕過去,無疑會讓事情更糟糕。見杜禎微微一點頭。什麼都沒問,他自是覺得心頭大安,長揖行禮便出門尋裘氏道別了。
“爹爹
杜禎了一會呆,聽到小五這聲音方才回過神。見她滿面關切地看著自己,他不禁啞然失笑:“沒事,不過是想起了些不要緊的事。你別隻惦記著你姐姐姐夫,朝堂上北邊送來的訊息如今也很不少,世節估摸著就快回來了。你不是說過要讓他回來之後大吃一驚麼?那還不趕緊去向你娘多學些手藝,回頭也好獻寶?”
“爹,你盡笑話我!”
英國公府。演武場。
盛夏的夜本就來得晚,此時已近戌時,天色黯淡中帶著殘陽的暗紅,顯得格外壓抑。月亮已經若隱若現地掛在了天上,演武場中四角插著四支熊熊燃燒的火炬,越給這兒增添了一層紅豔豔的顏色。場中的人正在不緊不慢地耍弄著一把雪亮的鋼刀,忽然,那緩慢的刀影倏地一閃。剎那間便幻化成了一團銀光,遠看竟是隻見刀影不見人。演武場旁邊那個默立觀賞的人忽然爆喝了一聲好字,旋即重重拍了幾下巴。
須臾,場中刀影一收,舞刀的那人反手提刀,大步下了場。用空著的左手接過廝遞來的軟巾擦了擦臉上脖子上的大汗,他便隨口嘆道:“歲月不饒人。真是老了。想當初若是真的練將起來。那是水潑不進,如今卻只是空餘花架子而已。”
“英國公何必妄自菲薄?誰不知道您雖是河間王長子,這功勞卻是一刀一槍在戰場上拼下來的?再說,戰場之上瞬息萬變,鬥勇固然要緊,但鬥謀卻是更重要。如您這般有勇有謀的名將,從古至今便是寥寥無幾。咱們大明也幸好有了您!”
張輔聽多了奉承,此時聽對方讚自己謀略,不禁詫異地膘了他一眼,隨即才淡淡地說:“先帝剛剛過世,皇上才登基,漢王差遣你大老遠從山東跑來,便是為了對我說這些?”
“自然不是。”
枚青早料到英國公這一關不是那麼好過的,此時面對張輔冷淡的態匯,點自是絲毫沒有與餒,而是衛前兩步陪笑道!“我家千心州。當日太宗皇帝奮起方隅,終得天下,一是賴榮國公之謀,二是靠上下將領群策群力。如張武陳佳等等,昔日都是偏稗列校,並不以勇略智計著稱,一旦風雲際會,他們便脫穎而出,與太祖開國諸將平齊,這便是機遇!英縣公如今官高爵顯,可實權幾何?我家千歲不會給那些華而不實的名頭,英國公若是能助一臂之力,到時候我家千歲只要南京,這北直隸乃至宣府山西河南,一概都送與英國公”。
饒是張輔知道漢王必然會許諾讓人心動的回報,但此時聽到這話仍是不免萬分驚愕,旋即便嗤笑了一聲:“漢王以為我是三歲孩兒不成?這裂土封疆的事情他若是做了,日後還有臉進宗廟?再說了,你能悄無聲息地跑到我這裡,靠的多半是趙王之力吧?趙王經營北京多年,既然和漢王合謀,多半就是想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