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的作者、內容仍然是中國小說史上的一個不解之謎。
丁耀亢的《續金瓶梅》創作及其小說觀念(1)
《續金瓶梅》“以因果為正論,借《金瓶梅》為戲談”,名義上曰續,實際上是“借潘金蓮、春梅後身說法”,以《金瓶梅》為依託,丁耀亢寫自己的作品。《續金瓶梅》與《金瓶梅》立意、背景、產生時代均不同,有其自身獨立存在的價值。《金瓶梅》第一百回《韓愛姐湖州尋父普靜師薦拔群冤》寫普靜師薦拔幽魂,解釋宿冤,讓眾幽魂隨方託化:西門慶往東京城內,託生富戶沈通為次子沈鉞,潘金蓮往東京城內託生黎家為女,李瓶兒往東京城內託生袁指揮家為女,花子虛往東京鄭千戶家託生為男,春梅往東京孔家託生為女。《續金瓶梅》接前書寫西門慶、潘金蓮等人物託生以後的故事。續作以宋王朝南渡後宋金戰爭為背景,以吳月娘、孝哥、玳安(前書中未死人物),李銀瓶、鄭玉卿(李瓶兒、花子虛託生人物),黎金桂、孔梅玉(潘金蓮、春梅託生人物)三組人物為主要描寫物件,以月娘、孝哥母子離散聚合為主要線索,中間交錯敘述其他兩組人物故事。在著筆描寫、刻畫虛構人物的同時,用約有十回篇幅穿插敘寫一些歷史人物故事:宋徽宗被俘途中聽琵琶;張邦昌在東京稱楚王,潛入宮闈,伏法被誅;宗澤單騎入山寨,招安王善;韓世忠、梁紅玉大敗金兀朮;洪皓使金,被囚北國;秦檜勾結金人,通敵陷害岳飛。在各回文字中,作者用寫史評的筆調寫了大量議論文字。作者說:“要說佛說道說理學,先從因果說起,因果無憑,又從《金瓶梅》說起。”
(第一回)抽象議論與小說故事形象交叉。《續金瓶梅》以宋金戰爭為背景,用金兵影射八旗軍,以清兵入關屠城的現實生活為基礎進行描寫,披著寫宋金戰爭的外衣,反映明末清初的戰亂與人民苦難。有時有“藍旗營”、“旗下”等旗兵建制,把金兵當成清兵來寫。作者把叛將蔣竹山、張邦昌寫得沒有好下場,對抗金名將韓世忠、梁紅玉則熱情歌頌,表現了作者擁明抗清的民族思想。作者對李師師、李銀瓶、鄭玉卿、黎金桂、孔梅玉等市民階層人物的塑造,暴露這些人物在宋金戰爭這種非常環境下的私慾、醜態,給予鞭撻;對他們受金貴族蹂躪欺壓,受壞人欺騙侮辱,表現了一定的同情。李師師,是宋徽宗寵妓。她拐騙銀瓶(李瓶兒託生)當了妓女,以奉旨聘選為名。金兵入城,東京大亂之時,李師師藉助降將郭藥師的庇護,未被金兵劫虜。李師師搬到城外,蓋造新房,大開妓院。徽宗被俘之後,李師師“故意捏怪妝妖,改了一身道妝,穿著白綾披風,豆黃綾裙兒,戴著翠雲道冠兒,說是替道君穿孝”。她自號堅白子,誓終身不接客,實際以曾被宋徽宗包占過為榮耀,抬高自己的身價。蔡京的乾兒子翟四官人要出一百兩銀子梳籠銀瓶,李師師利用幫閒鄭玉卿欺騙翟四官人,騙取重金。李師師把鄭玉卿認做義子,留在身邊,滿足淫慾。李師師發現鄭玉卿到銀瓶臥房偷採新花,就指使七八個使女把鄭玉卿打得鼻青眼腫,並大罵銀瓶。鄭玉卿攜銀瓶乘船逃往揚州。李師師用巫雲頂替銀瓶,讓翟四官人謀殺巫雲,要置翟四於死地。李師師與金將的太太們秘通線索,把李師師入在御樂籍中,不許官差攪擾。翟四官人被騙多次,受氣不過,控告李師師通賊謀反,隱匿宋朝秘室,通江南奸細。金將粘罕貪財,正要尋此題目,派一隊人馬,把李師師綁了,打二十大板,送入女牢。其傢俬籍沒入官,丫頭們當官賣嫁。李師師經刑部審問後,將她批給一個七十歲養馬的金兵為妻。李師師跟金兵到遼東大淩河,與老公挑水做飯。小說描寫李師師在宋金戰爭中與翟四官人的矛盾,顯示李師師是一個狡猾詭詐、唯利是圖,不顧廉恥的鴇兒形象。同時也形象地表現了這個鴇兒在宋金戰爭動亂年代中的浮沉,開始想憑藉金將的庇護得勢,最後反被金將摧殘。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