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兒正想開口時,班斯搶先說道:
“德拉卡先生,”班斯慎重其事地說明,“你們隔壁的房子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這位是地方檢察官馬卡姆先生,這位是警察局的西斯組長。我們是拜託迪拉特小姐帶我們來的,我們來是想請教一下你母親,今天早上是否從視窗那裡看到射箭場上的任何可疑情況。這件兇案就發生在迪拉特家地下室的出入口。”
德拉卡格了抬下巴,眼睛閃閃發光。
“兇案?什麼的案?”
“羅賓先生被弓箭射殺了。”
對方的臉有點痙攣。
“羅賓被殺了?他真的被殺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是11點到12點之間。”
“11點到12點?”德拉卡的視線很快地掃過他的母親。情緒好像一下子興奮起來,巨大的手指一直撫弄著外套衣角。
“你看到什麼了嗎?”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母親,眼睛發亮。
“你在說什麼?”
她的聲音有些因情緒的不穩定而暗啞。
德拉卡的臉僵硬起來,嘴角出現嘲弄的神情。
“因為那個時候我正好聽到這個房間傳出尖叫聲。”
“沒有這回事。沒有——不對。”夫人端著氣,頭很用力地搖著。“你聽錯了,我今天早上根本沒有發出什麼尖叫聲。”
“是嗎?那就是別的東西發出來的聲音了。”德拉卡的音調冷漠而不帶感情。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又介面道:“事實上,我聽到尖叫時,正好在上二樓的樓梯,我在門口想要一探究竟的時候,我母親說那是空調機的聲音,又把我趕回房裡工作了。”
德拉卡夫人拿著手帕捂住臉,眼睛緊緊的閉上。
“你11點到12點之間不是正在工作嗎?”夫人的聲音難掩激動之情。“我叫了你好幾次——”
“我聽到了,但是我沒有回答,因為那時候正好在忙。”
“原來如此,”她緩緩地轉頭看窗。“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你沒有出去吧?”
“我去迪拉特家了。但是,席加特不在家,大約在11點之前回來的。”
“我沒有看到你回來呀?”夫人像洩了氣的皮球般,跌靠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看著對面的紅磚牆。“叫你不見迴音,我就以為你出門還沒回來。”
“我是從通往迪拉特家的那個出口出去的,到公園去散散步。”德拉卡的聲音有些焦躁。“然後再從大門進來。”
“喔!那時你就叫好聽到我的叫聲,……我今天早上背痛,所以不知不覺間呻吟起來。”
德拉卡皺緊眉頭,眼睛很快地從班斯的臉上移向馬卡姆。
“我聽到的叫聲——是個女人的——而且是從這個房間裡發出的。”他固執地說道。“大約是11點半左右的時候。”他說完後,坐到椅子上,心緒不佳地看著地板。
對於這對母子不一致的說法,令我們每個人都很吃驚。班斯走近入口,站在古老的18世紀版畫前面,與其說他在欣賞這幅畫,倒不如說他是專心地傾聽著每一句話,不久之後,他又慢慢地踱了回來,示意馬卡姆不要講話。
“這真是個可憐的事情,夫人,打擾到您,請您多多包涵。”
班斯恭謹的說,同時轉向迪拉特小姐。
“能麻煩你們帶我們回去嗎?或是隻是送我們到樓下即可。”
“我們一起走吧。”蓓兒說,她走進德拉卡夫人,擁抱了一下她。“真可憐啊,伯母。”
走過走廊時,班斯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停下了腳步,望著德拉卡。
“請你最好和我們來一趟,好嗎?”他若無其事地說著。“你認識羅賓先生,也許可以給我們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