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彷彿包含了說不盡的愧疚和歉意:“原本,天星流劍派是該順利結束在這一代星魂——風亦寒手中的,而柳岑楓的命到萬曆768年就該結束了。然而……我當時實在無法相信這一代的神子轉世會是個女子……”
宇飛森冷地笑著打斷她的話:“所以你就自作主張讓他們兩人都到了伊修大陸?”
“對不起……”那聲音輕輕地道歉,“我真的沒想到會害他們受那麼多苦,更沒有想到,會間接改變了伊修大陸的命運。”
“如果神子大人在今年十月以前不回去,一切就再也改變不了了。”
宇飛仰靠在水晶椅上,輕輕閉起了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彷彿能看到蒼白的面板下面汩汩流動的血管。良久,他睜開眼,冷冷地道:“你自己闖的禍,與她何干?憑什麼讓她替你去收拾爛攤子?”
“韓公子……我自然會受到懲罰,這是我應得的。”那聲音從輕柔變得溫軟,說到懲罰時沒有半分不甘,“然而,公子畢竟曾是伊修大陸的子民,真的能眼看著家鄉分崩離析嗎?更何況,至少有一人絕不會與她無關。公子可知為什麼我說十月以後,一切就來不及了?”
靜默了一會兒,宇飛淡淡道:“說下去。”
“因為他只給了自己五年的等待時間。”她一字一句地說,“五年一到,他就會放棄所有希望,甚至……放棄生命。”
砰的一聲,不大,卻像錘子砸在人心底。宇飛回頭的時候,只看到伽藍緩緩軟倒在地的身影。
他大叫了一聲衝過去抱住她,心底的恐懼和懊悔如潮水般湧來。他不該帶伽藍來這裡,她在這個世界能生活得很好,為何還要帶她來這裡?為何要讓她回憶起那錐心的痛苦?
“沒用的。”那聲音輕輕顫抖著,原本柔柔的嗓音不知為何變得沙啞,“伽藍如果留在這個世界,只會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孤獨、矛盾和痛苦。因為遺忘,所以她沒有辦法拒絕你和徐冽的感情,卻也因為遺忘,讓她將那個名字深刻在心底,永遠無法真正愛別人。痛苦,會因為糾纏的加深,而愈演愈烈。”
“你該讓她回去的。”她低聲說,“這是她身為神子的命……”
“閉嘴!!”宇飛抬頭大吼了一聲,“什麼叫命?!是哪個神規定的命活該讓她受那麼多折磨和傷害?!”
“韓公子……”聲音猝然打斷他的話,“這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她選擇了愛那個世界的人,選擇不惜一切留在那裡,無怨無悔……就像你當初,選擇散盡魂魄救她一樣。”
“這些,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宇飛忽然覺得無力,他俯下身輕輕抱起地上的女子,一步步往外走去。
女子溫軟的聲音還在房中低柔迴盪著:“離開這裡,她就會忘記我們說過的一切,但是潛意識裡思念絕望引發的痛苦,卻不會消失。”
在走出水晶屋前,宇飛恍惚聽到那女子的聲音,一瞬間變得清晰,而且再無方才的輕柔婉約,反透著無限鎮定和堅忍,卻異常悅耳:“韓子默,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同一個決定,即便當年是錯,如今卻也可能正確。不要讓愧疚矇住了你的眼睛,你該知道,什麼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哪條路才是她該走的!”
“伽藍……現在的秦洛,遠比你想象的要堅強。”
第3章 前奏之慾望(1)
歲月就像一條河,左岸是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華,中間飛快流淌的,是年輕隱隱的傷感。
伏特加是一種很烈的酒,即便是徐冽,喝不到兩瓶也會倒下去,更何況從來滴酒不沾的伽藍喝了滿滿兩杯。
伽藍靜靜地趴在桌子上,兩頰泛紅的臉向著他,均勻吐息,只是瞬間已睡得很沉。徐冽伸出手,指腹輕輕擦過她的額頭、鼻樑、微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