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成功。王徽之卻已經自來熟地伸臂攬上我肩膀,對於能夠在此遇到葉兄表示出了極大的興奮愉悅之情。並且說是想要在書院逛一逛,希望我能幫他帶路,順便拜會山長。
我覺得他放在我肩膀上的那隻手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但看他興致高昂,也不忍攪他興致,遂帶著他往山上而去。臨走前還記得用眼橫了王藍田一眼,示意他要是敢再說我壞話,晚上等著瞧。王藍田打了個哆嗦,沒敢再在王徽之面前說我的不好,急急帶著一幫人溜走了。荀巨伯則跟著湊過來,對於王徽之竟然是來找我的表示出極大的詫異。
等到我把王徽之送到山長住處後,荀巨伯就急急拉我到僻靜處,問我是怎麼認識那個狂人的。我有些奇怪,不明白他為什麼說王徽之是狂人,荀巨伯便說我枉為士族,訊息實在太閉塞。說那王徽之乃是出了名的山陰狂徒,狂傲放誕,清高自恃,雖然才華橫溢,但為人極端的隨性不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聽說他有一次喝醉了酒,拜會友人,趕了很久的路,到了人家門口突然沒了興致,連門都沒進,轉身回家了。他還曾經上任黃門侍郎,結果受不了朝中規矩,沒多久便棄官歸隱,整日的東遊西逛,不幹正事。
聽荀巨伯的話意,似乎對王徽之的行為頗有鄙薄,認為他言行不正,並非良友。在書院裡這些學子之中,荀巨伯的性格已經算是比較灑脫大度的了,但是就連他也覺得王徽之性子放誕不羈,可見這個人平素隨性到了什麼程度。想到他在謝府中敢扮哥哥來相親,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假意暈倒,赤足行走,其性格也可見一斑。
不過說真的,我倒不覺得他的性格有什麼不好。魏晉名士本就以風流不羈而出名,況且王徽之多才多藝,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把那些才能用到當官上面去,逍遙自在,遊樂山水也很好啊。
話雖如此說,對於王徽之的來訪,我倒也沒有抱著什麼特別的想法,想著帶他在書院四處看看轉上幾圈,也就罷了。孰料傍晚的時候山長突然召集全院學子,宣佈了一個訊息,說是文士王徽之自願當書院的客聘教席,負責教授大家的書法課。
這真是個意外的驚喜。以王徽之的大家造詣,指導學子其實還是大材小用了。為此山長大肆讚揚了我一番,說是我交到了好朋友,恩澤全院學子,這份恩澤也就很快在其它地方延續了下去。第二日公佈的品狀排行上,我的名字高高在榜,與梁山伯並列第一。
梁山伯上榜還情有可原,而我的文化課和其它課業成績並不好,品狀方面因為跟馬文才吵架,本來也該是排在最末的,結果因為王徽之這麼一來,一下子躍到了大前面,立即有人不樂意了。首先祝英臺看到我就臉色不渝,她的丫鬟銀心更是瞪著一對杏眼不高興地瞅著我,嘴裡叨咕本來是她家公子與梁公子並列第一的。王藍田則和劉伯錫公然諷刺我攀親附貴,靠著別人上位,直到王徽之過來找我悻悻地才住了口。
梁山伯倒是坦然磊落,先是安慰他的小賢弟祝英臺一番,接著又過來恭喜我,看起來很是替我高興的樣子。這時候馬文才走上前來,先是冷笑著朝梁山伯說了句恭喜,接著又扭頭剜我一眼。我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正想回瞪的時候,王徽之提起他房裡有一副叔父送的字畫,想讓我幫忙鑑賞一下,我想到下午跟荀巨伯約好了一起練字,便出言拒絕,王徽之卻說正好,練字的話他可以幫忙指導一下。有名家親自指導自然是好,我正準備答應,馬文才卻冷冷開口道:
“葉華棠,你不是說好了下午和我們一起蹴鞠的嗎?”
額,蹴鞠?我有說過麼?
見我遲遲不回話,文才兄突地一甩袍袖拋下句“你以後別後悔”,便怒衝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