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週一到週六,平均每天六節課,節節都慢,尤其那上課下課的緩緩鐘聲,慢得都能把人氣死!然而儘管慢,你卻得挺著,說句不太中聽的話,就如小夾板扣上的小毛驢在磨房裡轉圈拉磨一樣,那難耐的勁頭,有時真是讓人難以述說。可同樣是一天,週日休息過的就快,早晨洗兩件衣服便到中午,過晌上一趟街裡回來就吃下晚飯,一天沒怎麼而乎,平平常常就過去了。特別是若迂到了什麼比較開心的事情,比如東方紅昨天在街上與西門和他的父母巧迂,更感到時間過的快。住宿生還有個感覺,白天上課覺得過的慢,尤其是在等吃中午和晚上兩頓飯更慢,要上四節課才能把飯吃到嘴;夜間睡覺感到過的快。其實一宿也同樣是十多個甚至十一二個鐘頭,可就覺得快,閉眼睛睜眼睛,眨眼工夫一宿時間過去了。再比如,平常上一節課覺得過的慢,但迂著考試時,同樣是一節課四十五分鐘時間,就特別感到快。當然也有另外的情況,比如說,小時候你在家早晨六點鐘便醒來,大人告訴你早七點時,要領你出門串親戚,正好還有一個鐘頭時間,你就盼能快點兒,便看著箱蓋上的那架坐鐘能快些走,可它就是不快,依然滴答滴答慢悠悠地走著……相反感到快的時候也有,比如此時正在寢室睡覺的東方紅,由於日以繼夜學習疲勞過度,剛才還在甜睡之中,突然就被尿憋醒了,這時距離起床還有一個小時時間,便老大的不高興,又想撒尿,又想再撓一小覺,但尿不撒不行,尿點子已屙拉到褲襠裡了,水火不留情,只好強忍著困,邊滴拉尿邊往外跑,閉門閤眼地在寢室外面嘩嘩尿起來,尿完打緊往回跑,胡亂用被把頭蒙上,抓心撓肝地想進入夢鄉,可豈能容易?!急得不行就盼時間能慢點,什麼洗臉刷牙,上課吃飯,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去管他,這時起床鐘聲開始響起,你雖然想起床,可還是困的要命,就還想睡,哪怕睡到鐘聲響完,再睡個一二分鐘也行,然而根本不可能,二十幾下的鐘聲早已響完,在意念中便恨那傳達室打鐘的老頭,為何不多敲幾下?!這時,有的同學已經起床洗臉刷牙,你才不得不從那小熱被窩裡爬起來。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說的時間快慢,而是說人的一種感覺,正如班長曹珍閒來無事時講的那句話,什麼“回籠覺、二房妻、幹炸丸子、囟煮雞,“四大香”,有閒人稱為“四大香”,在這裡居然能把“回籠覺”排在“二房妻”前面,這說的就是人的一種感覺,感覺乏困不行,說的是睡覺特別重要。同樣的道理,有的男人認為“二房妻”比結髮夫妻好,依然也是一種感覺,不是嗎,丟開人的長相、年令等等審美和生存條件不說,其實誰和誰到一起都是一樣的。再退一步說,男女到一起和有的人獨自撫摸相比,從某種意思上講,也是一樣的。都是由於觸碰才得到精神上的快慰,講的都是感覺。而一個人的感覺是建立在需要基礎上的,正如教植物課的趙老師講的人吃飯一樣,不是人饞,而是身體需要!睡覺也是需要,而不能說誰誰懶;推而廣之講,人身體上的各種器官或皮裡肉外的諸多物件也是一樣,它們既為人服務,它也有它自己的需要,所以它要什麼,你就得給它什麼;反之,如果你不給它,它就不能好好為你服務,它就要受到壓抑,以至生病也說不定……
閒言少續,東方紅早飯後剛要走進教室,已從家返回到學校的曹珍便從坐凳上站起迎出來,讓自己到外面,兩人站在房簷下。
曹珍先現出鄙夷的眼光,後又微微一笑,才小聲說:“我和你打聽一個人,一3班有個叫張玉英的女生,聽說她家和你家是一個屯子的,是不是?”
“是呀!怎的?”
“可也沒什麼……”
“曹珍你也是,咱倆鋪挨鋪住著,有啥事兒你就說唄,何必吞吞吐吐的?!”
曹聲聲音更小說:“她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