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的心也暖和了許多,上一世她為了那個所謂的“妹妹”沒有來得及救南竹,這一世一定好好護她。
古叔站在一側含笑不語,他與徐方勇交換一個眼神,彼此的默契亦不用開口多言。在清漪眼中,這樣溫馨的一幕真是如夢一般,為謀江山,她身側的故人一個個都失去了。
“丫頭,殿下在裡屋,去請個安吧。”古叔指了指那亮著燈的屋子,徐方勇也附和著說一起去,南竹拉著清漪的手,“清漪姐,你可不知道,這兩日殿下每日都喝得醉醺醺的,我解酒的藥都快用完了。”
“殿下,清漪他們回來了。”古叔在屋外先通報了一聲,南竹推的門,一股酒氣衝撞出來,燻得清漪都有些醉了,但隨即看到那披著單衣倚在靠椅上看著書的人,又分外的清醒。
如今的他,也不過只有十八歲,在清漪看來是陌生的,因為那戰場上奮力廝殺的他,那權勢背後運籌帷幄的他,讓她忘記了他也曾清泊淡然,每日只想安寧度日罷了。但或許今日喝了酒的緣故,臉上看著特別的平和,甚至有些喜色。放下手中的書望向清漪時,身上披著的單衣滑落也未察覺,“清漪回來了呀。”只淡淡說了這句,與前世一樣,他的喜怒哀樂總不那麼明顯,但清漪卻沒有那時重逢時的欣喜了。
“清漪姐,你這是怎麼了?”南竹嚇了一跳,因為清漪盯著殿下,竟然落下了眼淚,她從未見清漪哭過,很少有人見清漪哭過。
對清漪而言,再見到他,很想問句為什麼,為什麼騙她,為什麼背棄了對她的誓言,為什麼在他擁有天下之時竟容不下小小的一個她,問他那一份休書如何寫得那般順暢無一點筆誤。可怎麼問出口呢,面前這個男人在這個年華,除了照顧她關心她還什麼都沒對她做,那想問而不能問的怨氣悶在胸口,最終也就憋出幾滴淚。
“這丫頭近來就是這麼奇怪,我去找她時,她抱著我又哭又笑,我也是嚇了一跳。”徐方勇已經有些習慣了,而一旁的古叔像是深思之後說了句“女子到清漪這個年歲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思緒,古書上也有類似的記載。”
“莫非姐姐這幾日身子不便?”南竹問出口才知道臉羞紅,但也找到了一個替自己解釋疑惑的合理原因。
華清則看著清漪的眼睛,那雙看著自己的眸子裡有從前都未有過的東西,那些東西讓他心裡堵得慌,他不喜。皺著眉徐步走過來,古叔和徐方勇交換一個眼神默契的知道該出去了,臨出門前徐方勇一把拽走了沒眼力見的南竹。
纖長的手指想撫掉她臉上的淚珠,清漪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有意的閃躲。他也許久沒見清漪哭過了,再靠近了一步只當她是甩小脾氣,“怨我的吧?”
清漪心咯噔一下,他竟看出來了。感覺到他手指傳來的溫度,還有那眼裡恍如隔世的溫柔,“我知道你不想回來,那樣安逸的生活是你一直想要的,我也喜歡那樣的日子。可如今我只能讓你過這樣血雨腥風的日子,等我安定了,就讓你去過那樣的生活。”
華清則的話就像是魔咒,會蠱惑人心,有一剎那清漪忘了前世的痛苦,為他承諾的未來感動,但關於未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才是最諷刺的。
“我只是想妹妹了。”既然他這麼覺得,那她就沿著他的想法走。
“我知道,到了京都,我會讓人幫你去打聽的。”
清漪低下頭,她不想讓他再看到她眼裡的另一種怨,他的打聽會是找個冒牌的來頂替,頂替她的妹妹,再頂替掉她。
“殿下,我趕路累了,先去休息。”
“清漪,”華清則喚住欲離開的她,清漪回頭望去,只見他眼神有些閃爍卻又不再言語,清漪靜靜等著,卻只見他最後像是無奈的擺擺手,“去吧。”
那一夜,月清亮的很,驛站好幾個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