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信。
有那遲鈍的,輕聲問旁邊的人:“怎麼回事?怎麼不說話了?”
這些下人哪裡敢當眾議論大房的是非,“噓”了一聲,只瞧著夏老太太。
大太太這時反應過來了,大怒,正要罵人,那邊一個鴨公嗓子就叫嚷開了:“臭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夏祁狎妓是我叫人指使的,又是我叫李管事去捉的他?”
夏衿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敢對天發誓說不是?”
“……”夏禱一時語塞。
他還真不敢。
大太太一看寶貝兒子受窘,跳出來指著夏衿便罵:“發什麼誓發什麼誓?你哥哥做下壞事,關我家禱哥兒什麼事?難道是我家禱哥兒叫他召妓的?叫他召他就召啊?他有沒有腦子?別人叫他死他要不要去死?”
夏衿轉過頭去,對夏祁道:“哥哥,聽到沒有?以後做事動動腦子。你身邊的人隨時被人收買,行事處處都是陷阱,一個不小心,怕是連小命都保不住。”
夏祁很是機靈,馬上接過話茬道:“妹妹,我知道了。不過再小心也防不住這樣的明槍暗箭,我真是怕了。”說著呲牙裂嘴地從條凳上翻下身來,蹣跚著走到夏禱面前,向他深深作了個揖,“五哥,我跟你道歉,我以後再也不做讓你討厭的事了,你放過我吧。”
夏禱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有了那次夏禱被夏祁激得大說實話的經歷,夏祁一站在夏禱面前大太太就緊張了。此時不待夏禱反應,她就伸手把兒子扯到一邊,自己站在夏祁面前:“別一喝一和就想把屎帽子往我家禱哥兒頭上扣。你自己做下的錯事,還想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我告訴你,沒有證據,就是說到天上去也是空的,你身上的板子一板也別想落下。”
第十一章 反擊
兩個小廝抬頭看了舒氏一眼,餘光裡看到夏祁趴在長凳上,腚部的衣襟滲著血,表情頓時變得極為複雜。天冬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元胡卻啞著嗓子結結巴巴開了口:“少爺說程少爺這段時間幫了他不少忙,便請了他和其他幾個同窗喝酒。後來……後來大家說幹喝酒沒趣,就、就召了幾個女人來,一起喝酒……”
舒氏轉過眼去,望向夏祁,卻見兒子恨不得將頭埋到臂彎裡去,便知道元胡沒有說謊話。她腦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夏正慎年輕時流連**楚館,曾被夏老太爺打得奄奄一息。夏老太爺定下家規,夏家子孫不得狎妓,否則家法伺候,再犯驅除夏家。
所以這板子,誰也攔不下。
丈夫惹了官司,女兒才死裡逃生便又被跪祠堂,平日裡乖巧懂事的兒子卻狎妓飲酒被打……
一時之間,她萬念俱灰。
“是誰說幹喝酒無趣,又是誰最先說召妓的?”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在她耳畔響起。
大家都轉過頭去,看向說這話的夏衿。
夏衿卻面無表情,眼睛緊緊地盯著元胡。
“放肆!”夏老太太一拍扶手,“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沒規沒矩的東西!來人,把她拉去祠堂跪著,沒兩個時辰不許起來。”
夏衿冷冷地看了夏老太太一眼:“老太太別急,我問上幾句就去跪著。”說著嘲諷一笑,“莫非這裡面有什麼貓膩,還不敢讓我問了?”
夏老太太整日被媳婦小輩奉承著,何曾被一個小輩如此質問?她氣得恨不得立即叫人將夏衿打死。
可她知道,夏祁和夏衿就是夏正謙的心頭肉。如今打了一個夏祁,再把夏衿也打了,夏衿又是個弱不經風的。這要打出個好歹來,夏正謙非得跟夏家離心不可。
好在二太太機靈,見老太太氣得發抖,生怕她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來,立刻喝道:“衿姐兒,你這是怎麼跟祖母說話的?還不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