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在眼裡。
剛才送丁冉回家的路上,無意中看到大馬小馬混在一群少年中間,衝過斑馬線,跑進了這家“鹿角”。當時正好變燈,後車催得緊,只能暫時離開。忙活了一圈,猛然想起這事,打算過來將兩個沒規矩的小子揪回去,誰想到這邊已經鬧上了。
他衝著兩匹馬的後腦勺笑罵:“長能耐了,臭小子們!鬧出這麼大動靜還打算瞞著我!要不是我碰上,看你們吃多大虧!真是……”
說著話,無意間回頭掃了一眼,正看見坐在後面沙發裡的丁冉。見他下巴紅腫,嘴角還帶著血絲,雷霆臉上的笑意當即收了起來。
丁冉怕把事情鬧大,趕緊偏過頭去,假作不經意遮住了傷處。雷霆大步衝到近前,一把將他的手拉了下去,小心檢視著,指頭舉起來,又不敢碰上去。丁冉趕緊解釋:“不是……”
雷霆的臉孔已經黑了下去,一轉身瞪向噤若寒蟬的一幫混混:“誰幹的?”眉毛猙獰豎起,眼光冷得可以殺人。
那群人知道惹怒瘋狗的嚴重性,故而各自垂下腦袋。雷霆狠狠掃視過去,有個小子心虛地抖了一下,眼神恐懼地躲閃開來。雷霆一把揪住衣襟將其扯了出來:“是你傷的他?”
小混混強掙了兩下沒掙脫,心裡很怕,又不想跌了面子,只好虛張聲勢大吼道:“就是老子乾的,怎麼了?老子是天明哥的人!你敢動我就是跟天明哥過不去!”
“我管你是天明的人還是天王老子的人!”一拳揮出去,小混混直直飛向吧檯,“砰”一聲撞在臺板上,又翻滾到地面。趴在那裡叫都叫不出。
吧檯上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稀里嘩啦砸了一地,汁液飛濺,當即酒香四溢。
旁人沒料到他出手如此又快又狠,呆呆看著,竟沒人上前幫手,更沒人敢去攙扶起那跌倒地上爬不起來的傢伙。雷霆眼睛噴著火,大喘著粗氣,回身操起酒瓶就要砸下去。丁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雷霆!別鬧大了!對孩子不好!”
雷霆看看丁冉,強壓下心頭恨意,走上前扯著頭髮將那人的臉拉起來,酒瓶對著鼻尖輕點了點,冷冷“哼”了一聲,一鬆手,任其鼻涕一樣軟軟癱到地上。酒瓶“啪”一聲砸在其頭頂兩寸的位置,轟然粉碎。
出了門,雷霆看著垂頭喪氣的兩匹馬,氣不打一處來。他氣的不是冒充成年人混進夜店惹事,而是不該把丁冉牽連進來,還受了傷。於是重重噴出口悶氣,對阿堅一揮手:“把他倆押回去,沒我命令,誰也不許出門!”
大馬小馬還要說什麼,丁冉在雷霆背後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多話。雙胞胎老實地垂下頭,蔫蔫“哦”了一聲,跟著阿堅轉身走了。
雷霆一回頭剛好瞥到丁冉的小動作,又是惱火又是心疼,抓耳撓鰓嘟囔著:“你你你,你就慣著吧!”
丁冉哭笑不得,也懶得計較。
這邊都告一段落了,酒吧的主人——天明哥才姍姍來遲。
天明哥便是細爺的獨生子岑天明。人有些消瘦,臉色蒼白,眼皮耷拉著,一副半睡半醒的窩囊樣子。
見了丁冉,天明趕緊陪不是:“阿冉,真對不住,是我管教無方。都是自己人,純粹是誤會!至於丁爺那頭,你看是不是……丁爺一直疼你,要是因為這個,惹了他老人家不開心,我也不好做。老爸又會罵我辦事不利,你知道,他本來就看我不順眼,整天罵我沒本事啦。”見丁冉嘴角帶傷,趕緊招呼人,“快快快,拿藥膏來,幫丁少處理一下。”
丁冉趕緊推辭,說是小傷,並不礙事,無奈天明執意堅持,也只好由著他殷勤。砸了人家場子,又傷了人,丁冉心裡也過意不去,當即表明態度:“天明哥你放心,都是小孩子之間鬧著玩,我不會拿這種瑣事勞煩乾爸的。”
雷霆卻毫不客氣:“天明,出手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