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只是:“面對現實吧丁丁,做人不能一味逃避。”
丁冉平靜而篤定:“雷霆不可能這麼容易死掉。我知道,也感覺得到,我相信他!”
有關於雷霆的生死,外間傳得沸沸揚揚。很多人表示出了惋惜,說雷堂主太虧了,為社團建立如此大的功勞,還沒來得及享受,就這麼走了。也有人幸災樂禍,說什麼叫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後巷瘋狗,本就低賤,正是有命做、沒命享。
堂口裡開始人心惶惶,不少小弟私下尋找著退路,準備投奔別的山頭。而雷霆曾經的那些對頭們,也變得虎視眈眈,蠢蠢欲動起來。丁冉更加忙碌了,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有時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就跑去四方道坐鎮幫忙,對外界的流言蜚語,充耳不聞。
賬目要盯緊,不能出一點差錯。賭船生意正是低潮期,客源跟不上。每晚船隻出海的成本大概要三十到四十萬,船上餐飲住宿全部是免費的,所有的收入來源,都維繫在賭場這一塊。為了儘早打出名頭,哪怕只有幾個客人,只要夠分量,丁冉也會為了他們單獨出航。一趟下來,加上維修保養等林林總總的開銷,有時候不但沒有盈餘,還會有小小的虧損。丁冉自己名下能拿出來的錢全部投入了賬面,又想盡各種辦法,甚至敲詐欺騙,從其他堂口和爺叔處蒐羅來一些資金,勉強可以維持運營。
七爺沒少幫忙,卻無法事事顧全。九爺也在笑珍的威逼利誘下,提供了許多便利。甚至還撇下老臉放低身段,在他那些生意夥伴面前,為賭船拉了幾次客。丁爺一直冷靜旁觀著,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卻紋絲不動。
又半個月過去了,雷霆依舊杳無音信。
羅家和崔傢俱是一副表面關切,暗地看笑話的心態。紛紛等待著義字堂口自行瓦解,他們好不費吹灰之力地瓜分殆盡。
槍械加工廠那邊不太平,三天兩頭出狀況。刺蝟帶人嚴密看守著,直到丁冉一怒之下打斷了某個酗酒鬧事傢伙的手腳,才稍稍安定下來。
羅嘯聲見風頭已過,在西區的地下磚廠又陸續開了張。因為和詹士湯有交易,丁冉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暗地協助阿仁死死咬住那些羅家的馬仔,以求將毒品小作坊各個擊破。
曾經被奪取了天王裡周邊幾條街的小和興瘸子莫,也坐不住了。帶著一幫兄弟,殺到久未光顧的老字號順記,吆五喝六耍起了威風,意在向早已混亂不堪的義字堂口施加壓力,好將失去的地盤重新收歸旗下。
當丁冉趕到的時候,瘸子莫的小弟們已將順記門口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洩不通。見只是一個瘦弱的青年,帶著零星幾個跟班,紛紛起鬨,故意留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使人能勉強經過。丁冉低著頭往裡走,小弟們故意湧過來,嘰嘰喳喳地揶揄挖苦,挑釁般用身體擠蹭著,甚至有膽大的上手推搡。
小鬍子勝中在前面奮力分開人群,丁冉艱難穿行而過,總算忍耐下來,坐到瘸子莫面前。他受不了密集人群帶來的壓力,手指不易察覺地抖動著。費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掏出消毒水和紙巾擦拭衣服與手臂。
僵持許久,瘸子莫率先嘿嘿笑了起來:“這,這是唱,唱得哪一齣?看來瘋狗的堂口裡真沒人了,怎麼會把你派出來!”
又是一陣沉默,丁冉指指門口吵吵嚷嚷的小弟們,輕聲說道:“瘸子哥,他們不知道我是誰,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沒有人派我來。我過來只事想告訴你一句話:雷霆的地盤,我保定了。”
“嚯,嚯,小,小弟弟,你你拿什麼保?”瘸子莫滿臉譏笑,“你有人?有槍?還是回去求你的幹老爸給你撐腰?原來大名鼎鼎的丁森也會管這種雞毛蒜皮搶地盤的小事?”
丁冉靜默一會,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乾爸自然管不了這種小事。但是,如果他的兒子被人欺負,他就一定會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