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住,本以為死定了,嘿……多虧你了……太地想要移動身子,忽覺腿上一陣火燙,甚是疼痛,他呻吟一聲,緩緩低下頭去,猛見左膝齊膝而斷的慘狀,秦仲海大叫一聲,慘嚎道:”我的腿!我的腿!“
盧雲怕他傷、心,急忙道:“你什麼都不要想,快快躺下吧!”秦仲海想起昏迷前的酷刑,恨很地道:“江充……你這賊他媽的狠……真砍了我的腿……”
他想抬起手來,卻牽動肩上鐵鏈,霎時又是“啊”地一聲慘叫,已是痛入心肺。
盧雲見地疼痛難忍,急忙握住他的手掌,低聲道:“你高燒不退,先躺一陣吧。”
秦仲海喘息半晌,定住神,道:“酒,先給我酒……”盧雲取了酒碗,交在他手裡,但秦仲海手上無力,竟連酒碗也拿不穩,手上一顫,酒碗翻倒,只灑得滿身都是。
秦仲海一愣,不知自己為何沒有氣力二時只呆住了,盧雲哪敢明說實情,只咳了兩聲,另倒了一碗酒,便要去喂秦仲海。
秦仲海自小到大,什麼時候給人餵過了?他哼了一聲,伸手去接酒碗,怒道:“你……你別當我是病人,我……我還沒死哪!讓我自個兒來喝!”盧雲不敢違逆,只得將酒碗交在秦仲海手裡。
秦仲海伸手去接,酒碗將就嘴唇,忽然之間,手上無力,酒碗登時翻倒在地,只潑得滿地都是酒水。秦仲海大吃一驚,顫聲道:“這是怎麼搞得?”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肩,赫見琵琶骨已給穿起,他茫然看著盧雲,悲聲道:“琵琶骨……我的琵琶骨結穿了?”
盧雲淚眼盈眶,知道瞞不住此事,只好點了點頭,秦仲海啊地一聲慘叫,大聲道:“老天爺,我成了廢人?”
盧雲長嘆一聲,頹然坐倒。
自古以來,各門各派若要廢去罪人的一身武功,都以鐵鏈穿透琵琶骨,只要琵琶骨被穿,任你天大的內力,都不能再行運使。盧雲心下明白,秦仲海日後非只不能提刀動劍,怕連端碗也有困難。
秦仲海心有不甘,驀地大吼一聲,便要站起,盧雲連忙道:“你……你別起來……”秦仲海大叫道:“我沒有廢,我沒有廢!我秦仲海還可以打!”他想驗證自己未成廢人,只想站起,霎時身子一滾,竟從臺上滾落,重重摔下地面。
盧雲吃了一驚,急忙靠了過來,道:“你……你摔傷了麼?”秦仲海狂吼道:“你別過來!我……我要自己爬起來!盧雲與秦仲海相交極深,知道他天性倔強,是個打死不服輸的性子,此刻聽他呼喊,只得退開兩步,免得傷及好友自尊。
只見秦仲海兩手擋在地下,額上全是汗水,他嘿地一聲大叫,只想挺起身子,但連叫數聲,身子卻是一動不動。秦仲海毫不認命,他大喝一聲,仰頭狂叫道:“我要起來!”他叫得聲嘶力竭,身子仍是分毫不動,雙肩鐵鏈卻已滲出鮮血,染紅了衣衫。盧雲見了這幅慘狀,只得撇過頭去,不忍再看。
只聽一聲長嘆,秦仲海已然軟倒在地,無力再行爬起。他自知一身武功不剩半點,已成廢人一個,想起日後便要半身不遂的度日,不禁面如死灰,已說不出半句話來。
盧雲嘆道:“養傷之事急不得,你先歇上一陣吧!”說著走上前去,便要將秦仲海抱起。
眼見盧雲靠向自己,秦仲海眼中生出異光,忽地大吼一聲,伸手向前二把搶過盧雲腰上的鋼刀,便朝自己頸中抹去。盧雲驚道:“你……你莫要這樣!”他怕秦仲海尋了短見,連忙出手阻攔,誰知手指尚未碰到秦仲海身上,“當”地一響,那刀已自行落地。
秦仲海滿面悲痛,低頭望著自己顫抖不止的雙手,那昔日如鐵似鋼的兩隻臂膀,如今上下抖動不止,竟連一柄力也拿不穩,盧雲根本不必出手阻攔,他手中的鋼刀便已摔落。
當年“火貪一刀”屠龍斬虎,威名所至,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