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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算是中部地區的一個龍頭,不是那種山高皇帝遠的窮鄉僻壤,可有些人衝專案伸起手來那真叫不管不顧。雖說這點錢在他不是大事兒,但得花得值,總不能稍有些頭臉的就往上蹭,他看著就那麼像冤大頭?

所以小胡的事兒可能真不能這麼拖下去了。要單是公司內部管不好,好辦,給他挪個位置就完了,畢竟這小子還有做事的心;可要是仗著自己是本地人偏幫著公司外頭的亂七八糟的誰都向他伸手,那就不能留。

再一次,就一次,小胡要還這毛病,趁早給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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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千帆笑她好好的咒孩子,怎麼可能,那是她姐的孩子,親姐,她就是咒自己也不會去咒元元。

事兒並不複雜,小孩磕碰。

小男孩,正是招貓逗狗的年紀,開始人生第一波的逆反。吃飯的時候有板凳不坐,偏把小屁股往垃圾桶的沿兒上擱。那玩意不穩,老媽喊了兩次沒喊下來,眼看著桶倒了,就一秒,元元向前栽倒,小嘴猛地磕在茶几邊緣上,頓時鮮血直飈,把老媽嚇得半死,胡亂上了個創口貼就給她撥電話,慌亂之下也沒說清,直嚷著要上醫院縫針,讓她趕過去。好歹被她攔住了,回家一看,果然她估計得沒錯,皮外傷而已,看著兇險,養幾天也就好了。

但要說她那天一點兒沒拿元元這事當藉口,也假。

上一秒還貼在她嘴上啃呢,下一秒見著人,趙千帆立馬就跟她劃清界限。

霍童一直記得讓她在情事上開竅的那個契機,非常詭異,80年代的電視劇《紅樓夢》。

裡頭有一幕,寶釵第一次進賈府,寶黛二人跟著眾人從屋子裡迎出來。一干人等都在對寶釵驚為天人,只有林妹妹在偷眼打量寶哥哥,見他哈喇子都快流下來的模樣,削薄的嘴角掛上絲冷笑,把被寶二爺牽著的手撩開,那意思分分明明,你不心裡有人嗎,我不擋你的道兒。

後來看了書,知道電視劇後半段照著高鶚那個不靠譜的人的寫法,把林妹妹生生鬱悶死根本是暴殄天物,可小時候看的那一幕,霍童就覺得,這林妹妹真難纏,小心眼到這個地步,難怪後來給自己憋得吐血。

那天在飯店門口,她卻感同身受,趙千帆是不是就嫌她給他的正事兒擋道啊?

就為了這個小動作,她在飯桌上很是糾結了一會兒,趙千帆當時也沒理她,放她在那兒慢慢糾。

幸虧。

要是他理了,她就想不清楚那個道理了:做人不能這麼雙重標準。她自己也沒把趙同學劃拉到自己人的陣營裡,憑什麼人就得特把她當回事兒呢?總不能一邊嘴上唱著只要happy的高調,一邊心裡還糾結別人不能時時照顧她的情緒吧,太矯情了。

心裡的毛刺兒一順下去,她也不糾結了。

這兩天是宜生子的黃道吉日,巨多產婦扎堆剖,她基本是被釘在手術檯邊上的,好不容易下來,譚寶娜家裡有事,還讓她幫頂門診的班,搞得她連上廁所的時間都快沒了,趙千帆被她一撂三兩天,這樣不好,不好。

午夜十二點半,霍童交好了班,摸出電話撥出去。

對面接了,背景裡有隱約的音樂聲,悶住的隔著門的感覺。然後是趙千帆的一聲“喂”,少了些平日得得瑟瑟的勁兒,喂得拖腔拖調。小氣樣兒。

霍童直接問:“幹嘛呢?”

“玩兒。有事?”

“啊。”不過聽他的意思,似乎不是很有興趣。霍童壓住笑:“我下班了,明天一早還有門診,懶得回去,要不要——”

對面只剩下音樂聲了。

霍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