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之前,劉季都還在為自己出門機會被秦瑤搶走而生氣。 腦海裡幻想了無數個折磨秦瑤的畫面,以此慰藉自己心中不平。 然而,下一秒就真香了。 凌晨三點,秦瑤臥室裡就傳來起身的動靜,劉季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床擒住了,只有一縷模糊意識慶幸著,得虧不是老子這個時辰爬起來趕路。 院門開啟,又輕輕合上。 今日無月,外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秦瑤打著火把,在初夏的涼涼晨風中,腳步飛快的朝下河村走去。 順子估算著時間,四點半爬起來,穿衣洗漱又自己開灶煮了點疙瘩湯墊肚子,這才吹滅油燈,順著一點點模糊光亮往村口走去。 還沒走近,遠遠就看見一個人舉著火把,人影在火光照映下歪來倒去的,只覺得這身影有點纖瘦了些,激動喊:“三哥!” “沒想到你這麼早,我還以為你又要耽擱些時間,故來晚了半炷香,三哥你不會已經到了一會兒了吧?” 秦瑤轉過身來。 “三......天爺啊!”順子狠狠嚇了一大跳,爆退十米遠。 大半夜看見一個舉著火把的女人,你就說嚇人不嚇人吧! 緩了足足半分鐘,確定對面是個人,順子這才疑惑問:“你是誰?我三哥呢?” “你問劉季嗎?” 順子猛點頭,心裡想,這聲音怪好聽的。 同時鬆口了一口氣,能說出他三哥名字,看來應該和三哥認識。 “我是他娘子秦瑤,劉季突然生病了,所以我替他去當短工。”秦瑤淡笑著說。 順子大吃一驚,原來面前這位就是三哥口中的生啖獸血的悍婦? 可是,這看起來也不像啊,說話還挺溫柔的,還笑呢。 “原來是嫂子啊,可把我給嚇死了。”順子走上前來,突然就覺得面前這個女子親切了很多,什麼鬼不鬼的,都是誤會。 “只是丁員外家只招男工,嫂子你要去的話......” 秦瑤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這個機會我不想錯過,成不成,總要先試一試,你說呢?” “時辰不早了,我們邊走邊說吧。”秦瑤抬手做了個請帶路的手勢。 順子“哦哦”的點點頭,回頭打量秦瑤好幾次,每一次她都衝他微笑,目光溫和。 青年人很是費解的撓了撓頭,三哥眼瞎不成?嫂子人明明很好啊! 順子關心問:“嫂子,三哥怎麼病了?” 秦瑤:“突然就病了。” “......哦。”順子突然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無力感。 但兩個人走路,不講話感覺更怪,順子努力找話題,每一次都被秦瑤的“嗯”“哦”“嗯”的回答噎住。 最後,他也放棄了,選擇閉嘴。 畢竟男女有別,保持距離也好。 不過讓順子意外的是,秦瑤走路快得要命,他稍微一走神就落到了她身後,整個人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見他慢了,難得的主動開口說:“順子兄弟,咱們快點走,爭取第一波到。” 順子點點頭,走著走著,兩人幾乎要跑起來,六點鐘不到,就來到了金石鎮。 鎮子沒有城牆,建在一片山腳下,四周都是大片大片的農田和山林地。 一條古樸的青石街道從鎮子中間穿過,左右兩邊有幾家商鋪,平日不逢集,也不大開門。 只有鎮子中心的米店、油鋪、肉攤固定開張。 這會兒時間還太早了,街上空蕩蕩,只有住戶家中傳來幾聲犬吠雞鳴。 丁員外家的莊子在鎮東頭,被良田包圍在中間,是一棟三進院落,白牆青瓦,硃紅大門上掛著兩個麒麟獸環,門前兩座石獅,很是氣派。 秦瑤兩人來到門前,她們最早,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順子悄聲跟秦瑤說,這丁員外可是舉人老爺,縣令見了他也要敬三分,提醒她到時候注意禮節,別得罪了舉人老爺。 “要跪?”秦瑤試探問。 順子搖頭,舉人不是官,這倒不是非得跪,端看個人。 秦瑤哦了一聲,順子也不知道她懂了沒有,但兩人第一次見面不算很熟悉,也就沒有再提。 門是不敢上前去敲的,只能站在門口等人家開門。 這一等吧,後面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見到秦瑤一個女子,都覺得十分奇怪。 但大家互相不認識,也沒問,各自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