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齊昭容福了福身子。
齊昭容興許也是知道自己昨日多多少少得罪了皇后,所以今日起了個大早來了,沒成想剛來不久就看見個風頭正盛的丫頭。
看見那張年輕漂亮的臉,齊昭容輕哼了一聲,叫她起來,等她坐到了座位上才淺聲開口,語氣好不刻薄。
“說到底不是正經出身,長得再好也比不得貴妃娘娘在陛下心頭的位置。”
月離捧著茶杯,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實在是個蠢人,她笑眯眯又無辜著道:“娘娘說笑了,臣妾蒲柳之姿哪能與貴妃娘娘相比,更是萬不敢窺探陛下的心意。”
齊昭容一愣,反應過來,當即眉毛一利:“你——”
剛出聲,文秀走了出來,看也沒看殿中的二人,只垂著頭道:“二位娘娘,皇后娘娘尚在梳洗,還望二位娘娘小聲些。”
齊昭容頓時坐了回去,眼睛盯著月離不放。
沒過多時,宮妃們逐一都來了,彼此都有意無意地看著月離,似在笑話她。
直到皇后出來,眾人皆行了禮,唯獨李貴妃的座位還是空著的。
皇后微微側目看了一眼,道了句平身,似乎對李貴妃未來這件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此次殿選的秀女陛下選定了其中十位,待到再過幾日這後宮就熱鬧了。”
“本宮不盼著你們別的什麼,只望你們能爭氣些,早日為陛下誕下龍胎才好。”
依舊是那麼些話,月離聽了卻有些遲來的緊迫感。
選了十位秀女入宮,這十人必定是容貌才情都出挑的,她有何處能比得過這些人?昨日是皇上納她的第二日就被李貴妃半道截了胡,若以後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又該如何應對?
總得把自己的命保住才好,如今是舉步維艱,前有如嬪虎視眈眈,這兩日沒動靜不知道是在琢磨什麼點子,後有新妃們入宮,無論怎麼想她的路都很難走。
這一次請安李貴妃當真沒來,直到快結束時才有太監來報貴妃身子不適,皇上特許了她今日不來請安。
月離看了眼皇后的神情,卻見她波瀾不驚,似乎早有預料。
出了未央宮,月離雖是特意走得慢些,卻仍舊沒躲過早在路上等著的如嬪。
如嬪看樣子已經等了她好一會兒了,見她來時趾高氣揚地站著,神色輕佻,帶著鄙薄。
“臣妾給如嬪娘娘請安,娘娘萬福。”月離看著並不意外,但她的手指在袖中已經微微陷進了肉中。
“槐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如嬪輕輕拿著手帕點了點額頭,狀似不經意地問向身邊的宮女。
槐夏哪能不知她的意思,回道:“回娘娘的話,瞧著這日頭,怕是卯正三刻都過了。”
“哦,都這般時候了。”如嬪漫不經心地道。
突然,槐夏神色略有些急:“娘娘,您的耳墜丟了一個。”
只見那空蕩蕩的耳朵上,一個翡翠色的耳墜還掛著,另一半卻已然不見。
“那可是陛下送予本宮的,快,都找找,莫不是掉在了路上。”
身後的宮女太監們彎著身子急切地在那道上找著。
佩蘭隨月離跪在地上,低著頭沒說話,如嬪這般行為擺明了是要給主子難堪。
月離的膝蓋沉悶著發痛,上一回便因為如嬪在那石子路上跪了一日,養了一月才見好,如今又被她刁難著跪在這兒,偏偏如嬪比她位分高,她不發話自己如何能起來。
如嬪有些高興,雖沒看見月離的表情,但知她也是不痛快的。
只要她不舒坦,自己就高興。
可是沒等她高興多久,太陽漸漸烈起來,她沒注意到身後一行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宋玄還沒走近未央宮的地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