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很早;婚禮過後沒幾天就又該回去上班了。銷假時正好趕上導遊年審培訓;展顏也就每天待在公司裡掛機學習,日子過得還算清閒。
這種生活讓新人導遊羨慕不已——展顏每天抱著水杯在公司裡掛機培訓,他們就只能白天帶團;晚上自個兒跟家裡連網上課。
“師父小日子過得真悠閒;哪兒像我們;白天爬山涉水賠笑臉,晚上回家還消停不了。”帶完團回來的劉睿穎交完了表格,便順過來格子間裡跟同事們交流幾句,看見展顏閒適的狀態,便趴在隔斷上抱怨起來。
展顏笑說:“跟錢過不去的話;你也可以這麼悠閒。帶一個團能賺多少你自己心裡清楚;賺了錢還來叫喚著日子難過,你自個兒好意思麼?”
旁邊也掛著學習系統的男同事一轉凳子,說:“小劉你得體諒一下你師父,你師父這不才休完婚假回來麼,哪兒能再去帶團那麼辛苦。你們這些沒結婚的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劉睿穎愣了一愣,接著就恍然大悟地壞笑著點了點頭。
展顏嘴角一僵,抄起桌上的一個砂糖橘就往旁邊的格子扔過去,罵道:“吳昊你丫張嘴就胡咧咧,給你個橘子趕緊把嘴堵上。”
說完展顏就回頭看著劉睿穎,準備問問她最近帶團的感覺,指導指導她。不料一扭頭看見劉睿穎手裡卷著的接待計劃,忽然想起上回她抱怨汪雨佳的事情,站起來就拉了劉睿穎一下:“跟我來一下。”
展顏步伐很快,身後的劉睿穎甚至覺得有點跟不上她,還以為是展顏要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去。正準備開口問一聲,結果前面的展顏方向一轉,就把她領進了公司的摸魚聖地茶水間。
“你上回不是說改天給我講那個遊客的事情麼,怎麼後來就沒信兒了?”展顏擰開一瓶果汁遞給劉睿穎,問。
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劉睿穎都已經快要忘了,猛地聽展顏這麼一提,自然很是不明就裡。她接過果汁的同時便皺了皺眉,反問道:“哪個遊客的什麼事情?”
“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展顏說,“……那個叫汪雨佳的,大概在去年年底今年年初的時候,把你氣得夠嗆。你當時說改天有空跟我講來著,我還巴巴地等著聽呢,結果你忘了。真忘了?”
因為被汪雨佳投訴過,聽到名字劉睿穎就想起來了。她一點頭,說:“記得了。那時候是挺氣的,過了幾天處理結果下來了也就想通了,不氣了也就忘了跟你說。其實就這麼個事兒。”
劉睿穎頓了一下,喝了口果汁潤潤嗓子又接著說:“那女的爸媽來A市看她,然後二老想在A市玩玩看看,就報了咱們社的散客團。咱們不是有個購物點賣玉石的麼,老先生那時候跟那兒問我來著,說讓我看看那鐲子值不值得買。你也知道那地方定價水分有多大啊,而且那鐲子本身看著也不怎麼樣,我就說東西是真東西,就是有點貴了。”
展顏一聽,大概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便說:“你這話說得不太對,你自己知道你是好心,到了別人耳朵裡就變了個味道。”
“可不是麼,那女的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非說我看不起她爸,還說什麼她有的是錢,那個櫃檯全買下來都行。我就跟她解釋啊,解釋也沒用,她壓根兒就不聽,跟我把她怎麼了似的,一直在那兒嚷嚷。你就瞧瞧這跟暴發戶一樣的德行吧。後來還是她爸媽勸了幾句,她才住了口。我還以為這事兒就完了,結果回來人就把我投訴了,”劉睿穎撇了撇嘴,“不過也確實怨我自己,一句話說得不清楚。”
展顏伸手輕輕拍了拍劉睿穎的肩膀,說:“以後就多注意一點措辭,而且在購物點最好是別去幫著客人參謀,出了事兒說不清楚的。報團的就汪雨佳和她爸媽沒別人了麼?”
劉睿穎扯了扯嘴角,答道:“沒了,就他們仨,讓人投訴了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