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傷並不是那麼容易好的,更何況還傷到了肺部,羅曼諾夫雖然覺得君卿現在肯定沒事,可想到前段時間她幾乎每天夜裡都要疼得渾身顫抖的慘樣,還是不放心地將她抱了起來,對縮在那邊的福克斯道:“換掉衣服,過來給她看傷。”
他抱著君卿離開,福克斯愣愣地抹了把汗,然後原地滿血復活,高興道:“還以為今天要去刑堂一日遊了,幸好老大放過我們了,不然為了這種事情去刑堂,問起緣由時我可怎麼答?!安德烈可能會用這個笑我一輩子吧!”
“不會,我最多笑你兩三年,如果你願意賄賂我的話。”安德烈站在門口,抱臂笑得一派溫和。
福克斯僵硬了一會兒,突然哀嚎了一聲。亞歷山大和阿利克塞兩人悄悄鬆了口氣,也跟著安德烈笑了起來。四個人有志一同地確定,君卿就是他們的小福星,她一來,老大生氣的次數多了,可發作人的次數卻銳減到零了。
幾個人停了笑,福克斯也已經換好了衣服走出了浴室,他說:“老大越來越會憐香惜玉了,那丫頭就捂著胸口說疼,老大還真就信了……”跟最初見羅曼諾夫對君卿那樣呵護相比,他這時已經淡定多了,至少下巴還在臉上。
“別得寸進尺了,還不是小狄娜救的你。”阿利克塞說。
晚飯在君卿眼巴巴地瞅著福克斯碗裡的油炸雞翅中度過,飯後,她抿著嘴不滿地瞪著福克斯,半響,她受不了似的抓著銀勺子在自己的粥碗邊緣敲了敲,“福克斯!我什麼時候才能吃雞翅?每天喝粥都快喝吐了!”現在她都不想跟這群人一起吃飯了,每次自己就是一碗粥,一盤水果,其他人就各種雞翅各種有。
“會嗎?”福克斯拿著毛巾擦了擦嘴角,幸災樂禍一笑,“雖然你每天都喝粥,可這段時間你的粥從沒重樣過,廚師們都變著法兒給你煮粥呢,你還不樂意啊。”
君卿眯起眼,哼道:“聽你這意思,你還挺羨慕我,那你就陪我喝吧。好不好啊,先生。”她轉頭找羅曼諾夫撐腰。
羅曼諾夫正用溼毛巾擦手,聽君卿問他,就隨意地點了點頭。福克斯立刻長大了嘴巴,企圖在裡面塞下一個鴨蛋,老大,不帶這樣的,就算要寵著這貨,你也不能坑你手下啊!他在心裡各種吐槽,可嘴巴卻只能恨恨地塞進一個雞翅。
看福克斯吃癟,君卿樂不可支地捂住了嘴巴。也許是拱頂窗外的夜色太過迷人,她笑著笑著,便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這樣的生活真好,不是嗎,沒有煩惱,沒有目標,有人嬉鬧,有人調笑,還有人無言卻縱容的呵護。在這幢哥特式的薔薇城堡中,她的生活彷彿正演繹著一場令人流連忘返,忘卻現實的童話。她眨眨眼睛,撇去了眼眶的酸澀,心道,難道是年紀大了的緣故,讓她竟多愁善感了起來。
童話就只是童話,紅色的簾幕落下時她就必須面對觀眾散場,演員各自回家的結局,當她被亞歷山大領著走進了研究室時,她知道自己仍然生活在童話的城堡裡,卻已經看到了城堡外那空蕩蕩的劇院座椅。
這個研究室不愧是福克斯口中“全世界裝置最高階,人才最出眾,保全系統最完善,研究成果最多的軍械”的研究室,僅僅是一個大門就安裝了十道關卡,她坐在輪椅上,全程都是被亞歷山大推著慢慢走過的,每一道關卡都需要掃描指紋和視網膜,她注意到在最後一扇門時,亞歷山大特意用小拇指在光滑的門框上畫出了一個圖案,在“嘀嗒”一聲下,最後一扇門才緩緩開啟。
“呼……”亞歷山大鬆了口氣,好像剛剛完成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見君卿扭頭看自己,就笑著說道:“雖然我進出這裡不下千百次,不過每次來還是要捏一把汗,因為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引發研究室的自爆程式。你平時一定沒見有什麼人進出這裡,因為進去的人一般不到不得已的地步都不會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