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轉過身,準備離開。
嘴巴里澀澀的,她又覺得,似乎,自己應該再說點什麼。
“但願,”菡瑾仰起頭,讓微風吹亂自己額前的碎髮,“十幾年之後,他出來的時候,能重新做人吧!這樣的結果,也很好呢!他做了這麼多錯事,也該付出代價了。”
老人沒吱聲。
菡瑾低下頭,問了爺爺最後一個問題:“爺爺,是……他自己主動要求去的嗎?”
老人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是的。他昨天衝進來,告訴我,他想去自首。來見我最後一面,只是希望我能幫他照顧蓮二。昨天那個電話,也是他讓我打的,他不想讓你看見他那狼狽的樣子……”
“是嗎?”菡瑾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終於……”
“嗯,小瑾,所以不要去恨他了,”老人嘆息著,“到最後,他還算是個父親。”
菡瑾使勁地點頭:“嗯,不恨了……爺爺,我不恨了……”
不恨了,因為,爺爺你是那麼努力地在為我編織謊言。
爺爺,我瞭解他,那可是我的父親啊,那樣一個自私又無情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那麼好的事情呢?
如果,忘記這一切,是爺爺你希望的,那麼,我會忘記的。
所以,爺爺,請放心吧!
這個謊言太美好,我會一直把它維持下去。
謝謝你,爺爺。
番外·浮生(一)
……》
一大早,趁著幸村沒起床,真田透專門跑了一趟超市,去買了很多新鮮的魚回來。
難得精市今天在家,不需要出去打比賽,她打算趁機做點他喜歡吃的東西,讓他開心一下。
回到家裡時,在客廳沒看見幸村的人影。
她覺得很奇怪,平常這個時候,幸村要是在家,肯定已經起來了,坐在客廳看報紙。今天都快9點多了,樓下居然找不到他的人。
她放下手裡的菜,洗乾淨手,決定去敲幸村的房門。
幸村從一年前開始,就不和她睡在一間房裡了。
他打比賽,從了外飛回來,一般都是深夜了,出入都不方便。
而她自己,也實在是不想住在擺設成那樣的屋子裡。平時幸村在家還好,若是家裡沒了人,一到晚上,她就覺得陰森森的。
“叩叩——”她敲響了房門,輕聲詢問道:“精市,精市,你在裡面嗎?”
屋子裡先是一陣“乒乒乓乓”地雜聲,過了大概5分鐘左右,門才被開啟。
若不是之前的那陣詭異的聲響,她都要以為裡面沒人,然後走開了。
幸村的手握著門把手,身上的襯衫和西服褲子都亂糟糟的,蹙著眉,斜倚在門上,臉上表情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在門開啟的一瞬間,房間裡湧出一股嗆鼻的酒味。
真田透視線直直地定在幸村的臉上,堅決不讓自己分心瞟到他身後的房間,她一臉溫柔地看著幸村:“精市,我沒在客廳看見你,就想過來看看,你有沒有起床了。”
“啊……”幸村的手撫上額頭,一邊痛苦地搖頭,一邊問道,“幾點了?”
“差不多要9點了。”真田透被一陣陣的酒味燻得胃裡有些翻騰,“你要起來了嗎?”
幸村揉著自己泛疼地太陽穴,含糊地應著:“嗯,9點了,就起來了。”
真田透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的,幸村冷不丁地離開了房門口,徑自往裡面去,不知道要找什麼東西。
原本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臉上的真田透,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焦點,房間裡的擺設映入她的眼簾。
她先是被房門正對面的那飄飄蕩蕩的白色蕾絲窗簾嚇了一大跳。她不喜歡白色,家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