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絕色的她,現在就像月中的女神,清冷又帶著周身的瑩光,令人一望痴迷。突然想到她的武器還在雪星辰那裡。那個笨蛋,鞭子壞了就壞了,還要把拆下來的再裝回去,弄得雙手傷痕累累,整整兩個時辰都不見他回來,肯定又是去修鞭子了,思及此,阿九奔出門去,這一刻沒有別的,只是想見他……
剛出竹林,突然間想起些什麼,直奔他房間而去,“星辰?”推開房門,房中無人,簡簡單單的竹屋還瀰漫著他身上的薄荷香,阿九淡笑一下,正準備關上房門轉身離去,卻忽然間,瞥到床角一個黑檀木盒,直覺告訴她,那裡肯定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可腦海中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碰它,不要碰它,離開這裡……
一腳門外,一腳門內的站在那裡良久,阿九終是走了過去,拿起那個木盒,盒子的邊緣光滑無稜,一看就知是主人經常撫摸把玩,阿九輕輕開啟盒蓋,盒中放著一卷金黃色的卷軸和一封還未來得及寄出的信,一種不詳的預感自她心底升起,她瞳孔猛的緊縮一下,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在顫抖,她猶豫再猶豫,最終還是展開了卷軸……
她為她自己那一剎那所看到的驚呆了,有一瞬間她完全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聲,她竭力剋制著暴怒的情緒,開啟那封信,雙手抖動的能聽到信紙在手中嘩嘩作響。
艱難的邁出腳,往竹林深處走去,光線似乎在眼前緩緩黯淡下來,竹的影子越來越深,向地面延展開,她向前走,還聽得見有東西在胸腔中破裂,象是什麼碎了,發出“噼啪”的聲音。
終於那雪衣男子的臉在她視線中出現了,眉目依舊溫柔俊秀,如畫中仙子,聲音裡帶著一絲驚惶,“阿九,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哪裡不舒服?”
阿九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在咚咚跳著,節奏均勻的,與那裡彷彿焦裂得即將爆發的情緒相比簡直就是個奇蹟。
她冷笑一聲,狠狠的一把推開了他,力道大的讓他連連後退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烈國皇太子殿下,久聞大名!”阿九勾唇,溢位一個邪魅的笑,出乎意料的溫言裡藏著深深的危險,靜靜看著他。
雪星辰大驚,面色瞬間沒了血色,身形猛地一震,瞳孔瞬時放大,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彷彿被霎時抽離,五雷轟頂的感覺也不過如此。一瞬間,他的世界天旋地轉。用手緊緊按著胸口,窒息的感覺傳來,他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不會原諒我的!我不能失去你,阿九……
“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他的聲音驚慌失措。
她現在怒火中天,像被激怒的獅子,想要嗜血,可越是這種情況,她的心越是冷靜得可怕,“還好,不算太晚的時候。”
雪星辰已經完全不知所措,努力站直身子,帶著暗啞顫抖的哭腔,“阿九……阿九,你聽我解釋,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不是的……”
“夠了,雪星辰!哦不,澹臺憫辰殿下,東海白衣人是你的師父吧?九至揆議,天干星奇,地劃六庚,上達天卦,你的竹林攝心陣法擺得好啊!得南宮雲影者得天下!看!你自己都這樣說了,你想要天下?所以你想我嫁給你?如今你還要解釋?哈哈哈哈……”阿九狂笑出聲,那笑帶著愴然的哭音,揪得人心像刀絞一般疼痛!
“不……不是的,阿九,我真的愛你,我愛你啊……阿九,求你,別這樣……”所有的血管都因這突如其來的痛而收縮起來,顫抖的無法控制的手指,一點點伸向她,就在觸碰到她衣角的同時,白色的袖狠狠的甩過了他的面頰。
“愛我?啊哈哈哈哈……你拿欺騙來愛我嗎?”阿九怒極反笑,“你竟然說,永!不!相!負!哈哈哈,白痴如我,竟然將心交與你,讓你拿著刀一刀一刀戳著,剜心之苦,不過如此……既是這樣,不如從此斷情絕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