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那雙黑的明亮,黑的深邃的雙眼,帶著淡淡的笑意掃了他一眼,嚴滄海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被什麼鋒銳卻又柔軟的東西給刺了一下。
嚴滄海發現自己的喉嚨似乎被什麼給堵住了,面對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公主,再也沒有了屬於他的飛揚與自信,因為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這一輩子唯一崇拜,唯一心服口服的男人與將軍……南宮雲影!
他更不知道的是,他下意識的動作和語言,挽救了他們的性命,他若是直接對阿九無禮,以她的脾氣,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在鬼門關走了個來回……
阿九望著這個身體微微發顫,咬緊了嘴唇,卻依然頑強地挺直了腰肢跪在那裡的男人,她暗中點了點頭,但是她的語氣,卻依然平淡的讓人捉摸不透,“既然她如此盛情邀請,我若不去,豈不是太不給她面子。”說罷,自顧自向前走去,將眾人甩在身後。
嚴滄海從地上站起來,微微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伸手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珠,看著她的背影,心裡直打怵,可就在此時阿九突然回過身來,所有人剛剛放下的心又“突”的一下跳到了嗓子眼,阿九用手指著嚴滄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很不錯,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像軍人的。”聽到這話,嚴滄海心中竟有種淡淡的喜悅,稱讚的話他聽得多了,賞賜也不屑一顧,可從她那裡聽到的讚賞,他卻有種激情澎湃的感覺在心中迴盪。
“清歌公主到!”寧禧宮總管太監站在門口高叫,聲音尖銳刺耳。
阿九略側過頭,彎起唇角露出個冷冷的笑容,卻把那太監嚇得一個哆嗦。
阿九邁步走入大廳,偌大的寧禧宮正廳,滿滿當當坐了一屋子人,更有甚者聽聞太后發飆,怒責清歌公主,特地借請安的名義,趕來看熱鬧的。太后和靜妃當然巴不得這事鬧得越大越好,狠狠的給那個女人和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來個下馬威。
眾人齊刷刷的朝門口看去,這清歌公主自從入宮從不出門,她們也都是第一次見到,一時間全愣在那裡,有的人竟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氣,這樣的女子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風華絕代。一襲簡約的雪色鏡花綾帛的白衣,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繁綴的飾物,就連發絲都僅是用一根銀色絲帶高高束起,渾身帶著冰寒刺人的傲氣,肌膚就好像冰雪捏成的那般,即使在陽光明媚的晌午,依然如冰傲清霜,映著瑩瑩雪光,雪凝冰雕似的玉人站在那裡,襯著挺拔如青松的身形,讓眾嬪妃都自慚形穢。
她個子很高,足有六尺(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很纖細,事實上她看起來比絕大多數女子都要纖秀的多,她走起路來很輕,輕得幾乎沒有一點聲音。在一屋子美女中,唯獨她鶴立雞群,她……那樣的與眾不同。
阿九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直視著坐在正中上位的劉太后,目光銳利又危險,“你乾的不賴呀!”聲音很輕,她的聲音帶著一種中性的陰柔,聽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好聽,但是殿裡的所有人,包括歷經三朝的老太后都一起打了個冷顫。
靜妃“啪”的一拍桌子,指著阿九的鼻子,嬌聲斥道,“大膽,蕭清歌,見了太后不行禮,還敢在太后宮裡撒野,你還把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裡了!”
阿九立在正中,冷眼看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不怒反笑。她走到靜妃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臉,豔麗的面容在大力的作用下扭曲變形,阿九嘖嘖輕嘆:“拜託!你就算是蠢,也總應該有個限度吧?!”猛的鬆開手,靜妃朝後摔去,順勢帶翻了身後的小几,茶几上的碟碟碗碗扣在她頭上,茶葉,湯水,淋淋漓漓潑了她一身,好不狼狽,靜妃瞪大雙眼,顫抖著手指向阿九,四周到處是幸災樂禍的眼神和低聲竊笑,她竟然“哇”的一聲哭起來。
劉太后氣得渾身發抖,“反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