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一直在擦汗的青衣男人整個身體一顫,頭更是低垂,眉頭越發擰緊。
“那現在你想做什麼?你不過是暫時接替九少,有何權利命令我們?”中年男人旁邊的男人開口到,老成的臉明顯比在座的其他人要來得鎮定。滿頭的黑髮裡夾雜著幾縷銀絲,話音裡帶著一絲不屑的笑意。
“哦?”少年冷冷笑了一聲,他雙手支起十指交疊在一起,目光掃視一圈場中的眾人,一股陰冷的涼風從他們背後升起,不少人輕輕的打了個冷顫,“既然我接替了這個位置,那我說的就是命令,不是來跟你們打商量的。”他頓了頓,眯細了雙眼,眸子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哼,連九少都不敢這樣跟我們說話,我們不管六國和扶桑有什麼過節和私仇,我們絕不容許絕谷介入這次的戰爭,如果你繼續一意孤行我們將聯合抵制你……”
“呵呵……”少年輕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木浮璃死的時候,供出兩個人……當時我也很奇怪,單單憑他一個,就能讓九少輸得一敗塗地,卻不想這背後還有兩個叛徒……”
少年話音未落,眾人的目光齊齊看著他,他已經面色慘白,“你血……血口噴人……”
“我有說那兩個人是你嗎?”少年戲謔的目光盯著他,細長的銀鞭從袖管劃過,已握在手中。
“你……”銀髮老者頓時失去了鎮定的表情,細密的汗珠從額上冒出。
“你自己去地獄找木浮璃對質吧……”一道銀光劃過,鮮血噴濺到了一旁的不停擦汗的男人臉上,他的臉色頓時像死人般的灰白,手中的帕子也滑落在了地上。
在眾人錯愕驚恐的目光裡清俊的少年站直了修長的身軀,居高臨下的他銳利森冷的目光審視著椅子上的他們。手中的銀鞭還滴著鮮血,地上躺著那銀髮男子沒有頭顱的屍體。
他從容的收起鞭子,對著侷促的長老們露出一抹冰冷到極點的微笑:“我不是九少,所以請你們記住,我做得一切都只為她一個人,如果你們嫌命太長,我不介意送你們下地獄……”
傍晚,白色的飛絮急急掠了下來,鋪天蓋地,待到掌燈時分,已是一地素白,阿九懶懶的躺在榻上,迷濛間她只覺如身在雲裡霧裡一般,神思縹緲,細細密密的霧氣,四面八方向她湧來,將她裹住。
她隱約看見,一個雪衣男子站在盛開的櫻花樹下,天邊月華如銀,櫻花樹落英繽紛如雪亂,拂了他一身。
可是她卻是始終看不清那男子的容顏,他的臉那樣的模糊,卻聽見他說,“阿九,永!不!相!負!”
她張口,但是卻無法叫出他的名字,只是隱隱覺得她是記得他的,可他是誰?是誰?
心裡竟是覺得很難過,分不清是何種情感,只是覺得胸中心臟漲漲的,非常難受……彷彿有什麼正在那裡即將突破而出……然後即將蔓延出來……
“阿九……”
她即使看不清,可是她依舊感覺到他的悲傷是那麼的濃郁,彷彿暴雨之前在天空凝聚的烏雲。
你是誰?你是誰?
可是就在記憶的邊緣,她就從夢中驚醒,然後再無從憶起。她起身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灌下去,最近不知怎麼回事,總是做些不知所謂的夢,那夢境真實的象放電影的一樣在她眼前浮現。耳邊似乎還是迴盪著,那模糊音色在輕輕低訴。倚在迎枕上,微微的喘息著,等待著那種奇異的悸動平復。
一抬頭,看見戰羽帶著輕柔的笑斜倚在門邊,就那樣定定的看著她。
阿九瞥了他一眼,坐回榻上,他見阿九沉默不語,慢慢的走到她身邊,“過年了呢,宮裡新年擺宴,跟我一起去吧……”
過年了?阿九低下頭,默默的念著這幾個字,時間過的真快啊,轉眼她就二十了呢,十八的容貌,二十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