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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散了!”阿九冷冷的推開他,轉身想走卻被他死死握住了掌腕。她抬起臉來看他,那雙眸子裡唯有一種溫柔如水,凝望著她:“原來你真正愛的是他!”明明是溫潤的能化冰的溫柔,聽起來卻有股刺骨的寒意,“森羅曾經失蹤一年,無人得知她去了哪裡,就連我的情報網都無法得知,你……跟他在一起……”

阿九心裡覺得莫名的煩躁,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意味,“是又如何,我能愛任何人,就是不愛你!”

“你!……”心中一陣抽痛,戰羽竟無法再說下去,他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已經被自己徹底地毀掉了,再也無法彌補,但是他並不覺得後悔。他的囚禁傷害了她,可是她的無情又何嘗不曾傷害到他?

愛情本就是一把雙刃之劍,愛人、愛己,傷人,亦同樣傷己。

看著她為別人痛,他同樣加倍的痛,卻帶著莫名的快感,只是不知是為她還是為自己,或是為他們彼此。

阿九冰一般的眼眸裡透出犀利的寒光,唇向上挑起一朵沒有笑意的弧度,“閣下是想現場表演家庭暴力?”

戰羽一愣,還未明白阿九話中的意思,順著她目光看去,不遠處的武士都在看著他們,他臉一紅,迅速放開了阿九的手,阿九掃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離去。

月亮上來了,又是一個明霽如水的夜晚。浮生苦短,難免有所期待。然而每一個岑寂的日子,又顯得太過漫長。

阿九坐在屋中翻看著智嚴和尚給她的經卷,晦澀難懂的梵文極為繞口,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準備熄燈入睡。夜色濃重,門外的人穿梭往來而飄忽不定,讓那些被投射在地面的人影黯淡鬼魅得像是幽靈。

把書丟一旁,進了浴房,片刻之後,她穿著單衣,擦著溼漉漉的頭髮走到桌前,燈芯爆起一朵火花,驟然璀璨,旋即黯然失色。可就在這瞬間,她突然靈光一閃,象是想起些什麼,抓起經書來回翻著,速度雖快卻一頁都沒有放過,直到整本經書被她翻了個通透之後,阿九簇著的眉漸漸舒緩,唇角勾出抹意味深長的笑,她邁步來到燭火之前,伸手將那捲經文在燭上點燃了,眼睜睜瞧著火苗漸漸吞噬掉刻滿無傷大悲文的經卷,一寸一寸,終於盡數化為灰燼。阿九抬手,力聚於掌,鼓盪澎湃的真氣似水波一樣在她掌中翻轉,隨手拿起一個杯子,輕輕一握,便成一手粉末,等她再張開手時,杯子完好無損的立在她掌中,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然而當阿九把杯子放在桌上,轉身掀開被子鑽進去的時候,那沒有一絲裂縫的杯子象一座爆破的樓房一樣,轟然粉碎。這就是入微的境界。

如果說以前的阿九以前的武藝是藉助內力,她現在的內力幾乎幻化為實質,太過精純,往往周身會出現水狀波紋,她為了掩飾已經恢復的武功,每天都在刻意壓制著自己的內息,可是她從那經書中得到了一個源自自然的媒介,真正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生生不息,源源不絕,只要世界存在,力量就無窮無盡,把自己溶於自然,就能利用一切力量,御風而行,踏浪而飄。

月光照進屋內,白銀流淌了一地,燭火一盞一盞熄滅,紅淚一滴一滴,映著重重紅綃繡幃,混雜了馥郁的紫檀香氣,幽幽地瀰漫著,將所有的色彩鎖進一片暗色之中。

一個人影靜靜的坐在窗前的竹椅上,儘管他腰部以下沒有任何知覺,可一旁靜立的宮人還是走過來,把一床薄毯輕輕覆在他膝上。椅子上的溫潤如玉的男子,一襲明黃的緞袍卻遮不住清瘦的身形。他望著窗外被月光灑亮的櫻花樹,目光中有悠長的思念。櫻花樹下,美人如畫……露珠從葉上悄悄滑落,象綴在碧玉上的清淚。

窗外,湖風陣陣,庭院裡寂無人聲,只有蟬鳴之聲若斷若續,天色已經發亮,天邊漸漸出現一抹暗金。

紅燭淚燃盡,天光漸漸放明,朝陽那薄薄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