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戰的血
前言
一張地圖,一個指南針,找到了一個地點。
一個人,一把鋤頭,我開始動手往下挖。
這不是演習,也不是什麼尋寶遊戲,說了也許沒人信,我這是在挖一具骸骨,一具死了二十幾年的骸骨……
也許你會說我秀逗了,大老遠的跑到越南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挖一具骸骨!
沒錯,如果是幾天前跟我說這些,打死我也不信自己會做這種事。開著愛車載著幾個mm到處去“嗨”不快活嗎?跟一幫兄弟醉生夢死不爽嗎?老子幹嘛要到這山溝溝裡來受這苦?
嗨!想到這裡我一聲長嘆:若不是因為老頭,我這會兒就應該跟剛泡到的空姐在床上風流快活。
不過這似乎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老頭手裡有遺產呢?誰讓老頭髮話說如果不把他戰友的遺骨帶回國去……他就算把遺產全捐了也不給我呢?為了今後幸福生活,我就辛苦幾天吧!賺錢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頭是我爹,可我實在不想用“爹”這個詞來稱呼他,甚至我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路邊撿來的……你說有哪個當爹的會寧願把財產捐出去也不給自己兒子,他就準備這麼做,更何況這些財產還是過世的爺爺給他的,他有什麼權力這麼做!他又為我做過什麼?
據我娘說,我出生的那一刻老頭就沒在我身邊,那會兒正趕上打越南呢!當時老頭是個連長,立了不少功。後來在一場戰鬥中帶著兵衝在前頭,一發炮彈在跟前炸開了,整個臉給炸得稀爛,眼瞎了,嘴唇被彈片削了半邊,露出半邊白森森的牙齒……嚇小孩絕對管用,一嚇一個哭。至於我嘛,也許從懂事起就對著那張臉,看著看著就習慣了,以至於之後看那啥生化危機……同學們都被那殭屍嚇得哇哇大叫,我卻倍感親切啊!
據說就傷成那樣了他還能扯掉掛在臉上的眼珠子往前衝……而且居然還沒死,而且居然還能活到現在!我真不知道這是他的幸運還是我的不幸,就因為這,他從來都沒“正眼”瞧過我一次,也從沒給過我“好臉色”,一天到晚就知道在我耳邊羅嗦他那什麼戰友啊,打仗啊,英雄啊……那關我啥事來著?現在竟然還要剝奪我的財產繼承權!
手心傳來一陣刺痛,一看竟然讓鋤頭給磨出血了!
我不由咒罵了一聲:老頭給戰友埋骨也不找個好挖的地方,偏生要埋在這石頭山附近……不過話說回來了,如果不埋在石頭山附近,說不準哪天就讓雨水什麼的沖走了。從這一點看來,老頭這是在幾十年前就想要跟我過不去了嘛!
從揹包裡拿了塊紗布給自己包紮了下,喝了口水又休息了將近半個小時,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終於還是無奈的再次揮起了鋤頭。不做完這事就別想離開這鬼地方,也別想拿到財產不是?
“繃”的一聲,聲音有些不一樣了,手中的鋤頭碰到的似乎是一塊軟物。我心中不由一喜,這該是老頭說的用炮彈箱做的棺木了。
三下兩下的扒開碎石砂土一看,還真是,幾片爛得漆黑的木頭,而且似乎還不只這幾塊。
看到希望就有了動力,這回我就像打了激素似的不停地揮動鋤頭,很快一個幾尺見方的簡易棺材就擺在了我的面前。
話說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一個人面對一口棺材,而且還要我開啟這棺材取出裡頭的骨頭,一想到這我心裡就有點發悚。
似乎是為了配合這氣氛,剛才還風和日麗的天突然就陰沉了下來,接著又是打雷又是閃電,不過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般的大雨。
他娘滴!連老天都跟我作對!
我實在不想到手的財產又有什麼差池,只好硬著頭皮撬開了棺木,把手伸進那早已被雨水和稀泥灌滿的棺材裡摸索著。
撈著撈著我不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