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兒,你幹什麼呢?”
純兒用眼神示意:
‘你向那裡看。’
就見山谷中的狼群,聽見了這哨聲之後,就像聽見了魔鬼的呼喚一樣,一個個竟然收斂起了兇態,放開了端木,都一步步的朝著一個角落擠去。幾隻幼年狼已經開始發抖了,而隨著純兒的哨聲越來越清晰悠長,連最強壯的那幾只草原狼的脖子上的硬毛都豎了起來——這是狼心中感到恐懼的標誌。
不大工夫,狼群就擠成了混亂的一堆,緊緊的挨著山壁,唯有狼王還在瞪著一雙仇恨的眼睛注視著端木,但是也始終不敢再發起攻擊了。山谷的中央,端木已經愣在那裡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快去救他,哨音起作用的時間很短的!”純兒趁換氣的間隙抽空低聲說道。
嚴冰這才回過神來,策馬衝下山丘,抱起端木放到了自己的馬上,掉頭就走,端木一見嚴冰來救,心中一鬆,就暈倒在了馬背上。
嚴冰調轉馬頭,同時對準端木的那匹馬狠狠的抽了一鞭——繞是端木的馬非常神勇,在群狼的圍攻下也已經身負重傷了。馬兒吃痛,長嘶一聲,就隨著嚴冰疾馳而去。
三個人打馬揚鞭,一路狂奔,追上了商隊。
商隊果然是訓練有素,即使嚴冰他們都不在,還是在不疾不徐的一路前行。嚴冰追上商隊後,在車內為端木包紮好了傷口,索性傷勢都不太重,而端木多年奔波,體力也比一般人好的多,所以沒有什麼大礙。
看端木沒什麼事情了,嚴冰才想起了,自己還有更要緊的一件事要做。
他找到了純兒,現在馬車被端木佔了,所以純兒終於名正言順的坐到了一頭駱駝的背上——所以說特警也不是什麼都幹過,至少當特警的時候,她就沒騎過駱駝。
“純兒下來,我有話問你。”嚴冰喊道。
純兒心中輕笑:
‘你現在才想起來問我,不覺得稍微有點兒晚嗎?我已經把什麼都編好了你才來,真是的。’
“純兒,你救端木的那個是什麼東西?哪來的?”
“是雪夫人給我的。她說這是他們自己民族的東西,他們那裡狼多,所以人們身上都帶著這個,防身用。”這當然是謊話,事實上,這個哨子,也是純兒入宮前打造的暗器之一。
“奧,原來是雪夫人給你的,看來你真是跟她學了不少東西。”
“是啊。”純兒睜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雪姨會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呢。”
“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沒等純兒回答,嚴冰就又自語道:“也難怪,自從雪姨進府以後,好像滿嚴府裡,就喜歡你一個人,整天就把你帶在身邊,她的那座白樓,我從來都沒進去過。”
‘你沒進去過,那就好辦了,以後有什麼事,我就都可以往她身上推了。’在純兒的心裡,一個小小的魔鬼在竊笑不已。
嚴冰繼續把玩著純兒的那個銀笛,問道:
“既然你有這麼個好東西,為什麼一開始不去救端木,非要等到他快死了才出手?”
“哦,是這樣,雪姨把這個交給我的時候,曾經再三囑咐,因為我不大會用,力氣也不足,所以即使能夠吹響哨子,聲音也不會有多大的效果。所以一定要等到狼疲倦的時候才能吹響它,那時候狼因為疲憊,抵禦能力會降低,才會受到笛聲的干擾。可是如果狼的精力很充沛,不僅不會受到哨聲的干擾,沒準兒還會把狼引過來呢。”
備過課就是不一樣,純兒的謊話說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嚴冰心悅誠服的走了。
而純兒的臉上卻露出了玩味的神情。她剛才說的當然都是謊話,她最初沒有去救端木,其實是出於一種玩笑的心理,因為她早就看出來,端木這個人挺自高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