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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與文景相識?&rdo;鄧九郎越是這般散漫這般微笑,柳婧就感覺到,顧呈越是警惕。

當下,顧呈收回放在柳婧臉上的目光,微笑回頭,&ldo;恩,相識多年了。&rdo;他轉過身去。他對上了鄧九郎。鄧九郎正懶洋洋的倚在几上,雙手抱胸地也在看向顧呈。

如以往,不管是在洛陽還是在吳郡偶然遇到時一樣,鄧九郎那比很多美女還要扎眼的臉上,有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那亮如星辰的眼中,也盪著一種笑意,只是這笑意是如此的冷,冷得直讓顧呈能感覺到這人流露出的殺氣。

顧呈與他對視良久後,提步走到鄧九郎的對面的榻幾坐好,便這麼大賴賴地坐下,也不寒喧,顧呈便姿容高雅斯文地開口道:&ldo;顧某早在洛陽時,便聽聞了鄧郎的大名。世人都說,鄧氏有子,閻王有怒……鄧郎如此大名,顧某直到今日才得見真顏,真是萬分榮幸。&rdo;

此刻的顧呈,風度翩翩,蒼白俊美的臉上,透著一種詩書滿腹,金馬玉堂的高雅。從視窗透過來的陽光下照耀下,他不管是一舉一動,還是一抬眸一含笑,都恰到好處,彷彿是那玉雕成的像,無一處不完美,卻也無一處不透著一種匠心!

鄧九郎也懶洋洋地坐了下來。他整個人向後一倚,靜靜地瞅了顧呈一會後,鄧九郎傾身。他這般傾著身,這般含著笑,認真地看著顧呈,鄧九郎聲音輕柔地說道:&ldo;鄧某倒是慚愧了。直是來到吳郡,鄧某才知道,原來那個在洛陽風流冷煞的顧呈,卻原來是個了不起的兒郎。&rdo;

他給自己和顧呈各把酒盅滿上後,舉起自個的酒盅,抬頭抿了一口,然後,他把那酒盅朝著顧呈晃了晃,微笑著說道:&ldo;顧郎為人,便如這酒。這酒名為&l;血色之月&r;,它初初看時,色呈青碧之色,宛如世間有德之士,光風霽月幾可見底。不過晃上一晃,這酒便有縷縷血絲滲出。&rdo;說到這裡,他含著笑雙眼熱切地看著顧呈,認真地說道:&ldo;顧郎以為如何?&rdo;

他這話,分明含有很多柳婧所不知道的資訊。

柳婧瞪大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不覺中,她已屏住了呼吸,全神傾聽起來。鄧九郎這話,顯然說中了什麼,當下,顧呈那蒼白俊美的臉色,微微一滯。

不過這種表情只是一晃而過,要不是柳婧特別注意他,根本不曾發現。

在鄧九郎熱切地笑容下,顧呈端起那酒品了一口。慢慢嚥下,顧呈放下酒盅,微笑道:&ldo;原來這就是&l;血色之月&r;,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實難符。看這酒色,何等青碧鮮紅,便如那玉宇瓊樓,天生便是不凡。可惜,可惜,終是醞釀時少了時侯,味失於青澀,色過於華艷,空負盛名,其實不如糙芥。真是可惜!可惜!&rdo;

&ldo;是麼?&rdo;鄧九郎揚起了唇。只見他目光微凝,一瞬不瞬地盯住了顧呈。

然後,只見他舉起那裝有&l;血色之月&r;的酒樽,略略抬高後,五指那麼輕輕一鬆。&l;叭&r;的一聲,酒樽從他手指間滑落,重重砸向地面,轉眼間那秦朝傳下來的,造價昂貴的酒樽和樽中美酒,全部碎成了片。

一樽酒份量不少,這般打碎了,直染濕了一大片地毯。

在堂房中變得安靜無聲中,鄧九郎拿出一塊手帕,動作優雅中,帶著絲絲冷意地拭著他自個的手。一邊擦拭,他一邊聲音輕柔地說道:&ldo;顧呈,二月初五丙申日,你在何處?&rdo;在顧呈慢慢陰沉的目光中,鄧九郎姿態優雅,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凌人貴氣地說道:&ldo;今日請來顧郎,鄧某隻是想問顧郎一事,二月初五丙申日,顧郎身在何處?還有,二月二十三日凌晨之時,與顧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