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舉報說,有貨船偷運私鹽。我頭天晚上還清理過貨物,船上的人又都是自家僕人,便不以為然……哪知那些官兵剛查到閔府的船隻時,突然越過眾船來查我的船。而他們一查,便在貨艙中搜到了五袋鹽。&rdo;
&ldo;當時出了這事,我心中知道,這是被人陷害了。在我被官兵帶走時,我注意到,同樣被帶走的僕人中,少了阿五和柳二。&rdo;
這阿五和柳二,都是柳府的老人,來到柳府至少也在三年,因都識字會數數,很得柳父倚重。
聽到柳父說起這兩人,柳母等人都是大驚失色,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因此,聽出了柳父話外之意的他們亂七八糟的開口了,&ldo;這不可能。&rdo;&ldo;大人,是不是你看錯了?&rdo;&ldo;畜生,真是畜生啊!&rdo;
柳婧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的感慨,&ldo;大人,你繼續說。&rdo;
柳父點了點頭,道:&ldo;後來我入了監牢,聽人說長功他們給押到了礦山。阿婧,你回去後,首要之事便是去吳縣下河村去探一探阿五和柳二兩人。&rdo;
柳婧恩了一聲,表示記住後,又問道:&ldo;父親,你可以仇家?&rdo;&ldo;當時除了父親你的船隻,還有哪家給查到了私鹽?&rdo;&ldo;官府有漏過什麼風聲沒有?&rdo;
柳婧一句一句地問下去,而柳父,也一句一句地細心回答。當柳婧把要問的問題都問完後,柳父也沒了力氣。他臉色難看的喘息了一會,慢慢地挨著地面坐下去。看到父親縱是坐在這cháo濕陰暗的地方,也是氣度高雅,彷彿坐的地方不是泥土爛糙,而是華屋高堂。陡然的,柳婧心頭一絞。
不過她知道,自己不能脆弱,現在是父母依靠自己的時候,所以,她一定不能帶頭失態。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柳婧轉向母親,&ldo;我的話問完了,您與大人說說話吧。&rdo;說罷,她示意幾個僕人跟自己走到一邊。
不過她剛提步,柳父便叫道:&ldo;阿婧。&rdo;
看著柳婧,柳父低聲說道:&ldo;孩子,剛才聽你說,有宮中的公公也來了吳郡這一帶?&rdo;他盯著柳婧,聲音放緩,&ldo;那些閹人向來不被儒生所喜。不管到了哪一步,你不可到他們面前去申冤,免得捲入派系之爭,使得本有可能挽救之事,被弄得再無餘地。&rdo;
柳婧對父親一直是敬重的,她認真地傾聽著,等柳父說完,她二話不說便乖巧地點頭應道:&ldo;我知道了。&rdo;
柳父看到女兒聰明乖巧的樣子,眼中一紅。他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久久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這時,柳婧低聲問道:&ldo;大人,你這腳,是誰弄傷的?&rdo;
柳父疲憊地說道:&ldo;前陣子抓了很多人,我與那些浪蕩子給關在一起,爭持中被打傷了。&rdo;見到柳婧眼中的淚光,他抬起頭輕輕說道:&ldo;孩子,真是難為你了。&rdo;
他有很多話想說,可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只有這句&l;難為你了&r;的感慨。
柳婧連忙搖頭,她走開一步,把位置讓給不停地拭著淚的母親。
一家人說了不到一個時辰的話,便有獄卒過來趕人了。臨走時,柳母給柳父留下了一堆衣裳和一些吃食,柳婧則是掏出五十兩黃金放在眾獄卒面前,請他們幫忙照看一下柳父,並找一個大夫給他治治腳。
她氣派足,拿出五十兩金時眼睛也不眨了下。眾獄卒心中不知她的底細,未免敬畏,當下一個個連迭聲地應了,還一直把她送上了馬車。
柳母一上馬車,便默默地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