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禮，躬身道：&ldo;是。&rdo;依然退了出去。

等廂房門一關，柳行風先開了口，他沉聲說道：&ldo;文景，你一向聰明，又不似你父親那般迂腐，你當知道，他南陽鄧九是個怎麼樣的人……說句冒犯的話，當今陛下的幾個兒子，還不一定有他那般清貴呢。能成為他的門客，是天下多少士子可望而不可求之事，你莫要不知珍惜！&rdo;

柳婧卻不想與他說這個，她又抿了一口酒後，才把酒盅輕輕一放，緩緩地問道：&ldo;三伯父，侄兒此次前來，是想知道一件事。&rdo;

安靜中，她問道：&ldo;此刻，是不是汝南王世子也上路了，馬上就要抵達汝南城？&rdo;

這話一出，柳行風愕然道：&ldo;你怎麼知道的？&rdo;轉眼，他又說道：&ldo;不錯，世子是上路了，不過這訊息，我今天才得到。誰告訴你的，南陽鄧九？&rdo;

柳婧搖了搖頭，說道：&ldo;不是他，是文景自己猜出來的。&rdo;轉眼，她壓低聲音，輕輕問道：&ldo;伯父，你有沒有什麼把柄，給人抓在手中？&rdo;見柳行風一臉不解，柳婧又道：&ldo;伯父所效忠之人，他有沒有抓了伯父的把柄？&rdo;

柳行風臉色微變，他盯著柳婧，沉聲說道：&ldo;你問這個幹什麼？&rdo;

柳婧措了一會詞，才緩緩說道：&ldo;我只是不安……汝南王先後兩妃，四個嫡子，年前代替汝南王前去洛陽晉見陛下的，是現在跟著鄧九郎身邊，汝南王繼妃所生的第三和第四子。如今汝南王年老，聽說年前他還感了風寒，差點不起。這麼個時候，他把世子留在汝南，次子趕往國之邊境，卻讓第三子和第四子前往洛陽交流權貴，與陛下親近，文景以為，汝南王只怕有易儲之心。&rdo;本來她也沒有想過這些事，只是這麼天寒地凍之時，鄧九郎來說，或許可以說，他是來玩的，可顧呈呢？難道他也是過來玩玩的？柳婧想，這兩人前來汝南，或許有自己的緣故，可那只是理由之一，應該還有別的理由讓他們過來湊這個熱鬧。

她剛說到這裡，柳行風便是表情怔怔。他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侄子，雖然他一直知道他知道，可斷斷沒有想到，他聰明到了這個地步。只憑著一點皮毛，便能把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

呆了呆後，柳行風嘆道：&ldo;文景當真聰明。&rdo;

見柳行風緊張起來，柳婧輕聲問道：&ldo;所以文景想知道，三伯父是哪位殿下的人，在其麾下地位如何？&rdo;

柳行風已察覺到了此事非同小可，他把榻幾朝著柳婧的方向移了移後，湊過頭來，緊張地說道：&ldo;是二郡王，我效忠的是二郡王。&rdo;

果然！她這個伯父，選擇的是最不得勢的主子！當然，他選擇時，可能情況並非如此。

柳婧點了點頭，又問道：&ldo;二郡王對伯父如何？&rdo;

柳行風雖然算不得一個聰明人，可這方面還是知曉的，他搖了搖頭，道：&ldo;伯父效忠時日尚短，自比不上二郡王的心腹。&rdo;

&ldo;那伯父可落有把柄在二郡王的手裡？&rdo;

柳行風臉色一變，半晌才道：&ldo;有。&rdo;

&ldo;很重要？&rdo;

&ldo;很重要。&rdo;

&ldo;一旦洩露，足能影響伯父的身家性命，一家子的前程？&rdo;

&ldo;……是。&rdo;

柳婧明白了，她站了起來，說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