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送入牢房吧,現在的吳郡是這樣的形勢,上告的話,就是節外生枝。
父女倆低語了幾句後,柳父看向女兒,輕聲道:&ldo;孩子,你這幾晚睡得不甚好?&rdo;
柳婧&ldo;恩&rdo;了一聲,道:&ldo;父親,我沒事。&rdo;
柳父卻是沉吟起來。
過了一會,他語氣緩慢地說道:&ldo;孩子,你還小,不知道世間諸事,最難控制的就是人心……那鄧九郎,父親雖然沒有見過,不過從你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那種男人,是個極聰明極會勾得小姑喜歡的。&rdo;
擔憂地看著柳婧,柳父認認真真地說道:&ldo;婧兒,就鄧九郎和顧呈兩人,為父寧願你嫁與顧呈。一來,顧呈與你是未婚夫婦,不管他對你如何,一個正室名頭是能給的,二來,鄧九郎那人,生出富貴無極的大世家,他一生下來,便應有盡有,無上的豪奢,對他來說都是尋常之事。他贈你綠綺古琴,送你鹽引,幾次三番相助於你,看似把你放在心上,可你想想他的出身他的富貴,不管是價值連城的古琴也罷,還是相助之恩,哪一樁,不是順手之勞?以他的家世資本,隨手伸伸手,對你來說都是了不得的幫助,可這種幫忙在他來說,何嘗不是順手丟擲來的小玩意兒?如他們那樣的大世家嫡子,生平排第一的課程,就是揣摩人心玩弄人心。他對你如此,焉知他對別的女子不會如此?婧兒,你當記得你是父親嬌養的寶玉,任何男人,沒有把他的心他的誠意他的所有一切,明明白白捧到你面前時,你都不可以把心許出!&rdo;
說到這裡,柳父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ldo;我柳行舟的女兒,永遠不可能是他人的玩耍之物,別說是為人之妾,便是做妻,也得堂堂正正,風風光光地迎娶。&rdo;他盯著柳婧,嚴肅地說道:&ldo;婧兒,你的心還剛剛開始亂,當斷則斷!&rdo;
柳婧低著頭,她的右手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不一會,她清聲道:&ldo;好……&rdo;
&ldo;顧家那孩子,拖延婚事至今,他和他的家人,至今沒有一個定信過來,他既無意我便休!也不必等了。&rdo;
&ldo;好!&rdo;
聽到女兒毫不含糊的應答聲,柳父滿意地撫著她的頭。他最滿意這個女兒的,就是這一點了,不管她平素如何行事,她的內心深處,有一種異於常人的冷靜和自製。所以,他總是遺恨於她不是兒子。
摩挲著女兒的秀髮,柳父慈愛地說道:&ldo;既然想好了,那就按計劃行事吧。&rdo;
&ldo;好。&rdo;
柳婧站起身來,她朝父親行了一禮後,朝著書房走去。
因她的雕工已經學好,再加上準備搬離吳郡,趙公已在上午離開了柳府。柳婧回到書房,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練著字。在練書法時,她的心可以很平靜很平靜。
一天轉眼過去了。
第二天上午,柳婧又來到了鄧九郎的府第。
鄧九郎正在書房中忙活,她過來時,他眼也沒有抬。柳婧也不在意,吩咐下人抬來一面琴,便彈起一首清心咒來。
她的琴技高超,這清心之曲一彈,頓時鄧府中宛如春風拂過,原來有點緊張的氣氛,頓時一一掃而空。
鄧九郎很忙,不時有人進進出去,銀甲衛們更是長戟森寒的隨他左右,柳婧只呆了小半個時辰,便無聲無息地告退了。
第三天上午,她再次來到了鄧九郎府第,不過這一次,她是抱了綠綺琴來的。
照常坐在花蔭之下,柳婧一邊吹著湖風,一邊信手拂著琴,在她的妙手施為下,在吳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