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這幾個美人,赫然是他的後院姬妾!
本來柳婧目光盈盈,秋波如水,這一陡然對上這些美人,她的眼眸便是一寒!
當然,這時的她戴著厚厚的紗帽,便有表情變化,也無人知曉。
百越女王何等名頭?幾乎是柳婧一入內,齊刷刷的,所有人的目光就都向她看來。隱隱中,她聽到有一個儒生朝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知府低語道:&ldo;要不是這個百越女王太過y奢,光衝著她那財富,也值得大人用一些手段娶回去……&rdo;
見柳婧腳步微頓,領她前來的銀甲衛手勢一做,客氣地說道:&ldo;公主請繼續向前。&rdo;
他領著柳婧,坐在了主榻之下,客榻右側第一排處!
這是今天晚上最顯目的位置之一。
柳婧含著笑,她優雅地走近後,在那榻上徐徐落座,幾乎是她剛一坐下,便有聲音在低語道:&ldo;看這女王行止,竟是個極雍容華貴的?不是說她y奢嗎?&rdo;&ldo;你懂什麼?這女王號稱傾城絕色,自是能淡雅能奢華也能放縱。&rdo;&ldo;原來如此!&rdo;
……
這樣的議論聲,要是以前的柳婧,定然會在意,可在柳婧發現天下之大,只有她的封地才能容得下她時,早已拋棄了這外在的種種束縛。
於是,她依然雍容而笑,目光遙遙與那個高倨在華堂上,沉著一雙眼朝著她看來的鄧九郎相對。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ldo;叮叮‐‐叮&rdo;三聲悅耳的鈴聲混在軍鼓中響來。
鼓聲一響,四下大靜,於鴉雀無聲中,新憑交州刺史緩緩站起。
一襲紫袍,顯得貴不可言的刺史大人,一雙目光如電一樣掃視過眾人後,聲音一提,朗聲說道:&ldo;諸位,在下鄧九,如今忝為車騎將軍領交州牧‐‐&rdo;
在他磁沉的,壓迫性十足的嗓音徐徐介紹出自己時,四下更是連呼吸聲也被壓制。
於再無一點聲響中,鄧九郎端過一盅酒緩緩下了榻,他一邊走,一邊繼續朗聲說道:&ldo;鄧九新牧交州,往後數年,將與各位成為同僚,如今有緣相聚,來,請喝了這一盅酒‐‐&rdo;
說罷,他頭一仰,優雅地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眾人在交州之地呆得久了,這種完全中原式的華貴,中原式的優雅,中原式的世家風範,真能感到由衷的威壓,一時之間,所有人齊刷刷站起,原本應該寒喧的場所,到現在還是鴉雀無聲。在一種詭異的安靜中,眾人學著鄧九郎的樣子,仰頭飲下了自己的酒!
鄧九郎順手把酒盅交給了後面的婢女。
他還在繼續向前走向走去,在眾人齊刷刷站著,他緩緩在人中穿行一遍後,鄧九郎回到了主榻上。
他一坐好,便伸手示意眾人坐下。
然後,他目光如電地掃視過眾人。
有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在這天高皇帝遠的蠻荒之地,過著呼風喚雨的日子,也都幹過大大小小的張橫之事,現在見到這個背景雄厚,手握重兵的新任刺史不說話,頓時,一個個都把心提到了嗓子口。
又過了一會,鄧九郎低沉的命令聲傳來,&ldo;還請各位知府把你轄區內的情況,向我稟報一遍。&rdo;
他手一揮,隨手指了一人,&ldo;由你開始吧。&rdo;
那官員被指中,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恭敬地應了一聲是,便清了清嗓子,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