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乖巧,他張開嘴,任由柳婧把那把青絲扯出來。
把頭髮扯出後,柳婧眼淚啪嗒啪嗒地從他的身上爬下,走到一側撫摸起痛處來。摸了好一陣,等疼痛稍減,柳婧又梳起頭髮來。
在她梳發時,鄧九郎微微側頭,重新豎著耳朵傾聽著她的動作和呼吸聲低泣聲。
柳婧背對著他,小心翼翼地把頭髮梳理整齊,她用髮釵定好,讓鄧九郎無論如何再也咬不到時,這才轉過身來。
而就在柳婧坐榻轉身的聲音傳來時,鄧九郎飛快地躺平,一動不動著。
柳婧再次提步走近。
看著鄧九郎,柳婧怒瞪著,她看了一眼那繃在鄧九郎兩唇中,繫於他後腦上的布條。這布條的綁法,雖然使得鄧九郎無法說話,唇間卻有fèng隙,頭髮可以掉進去。害得她頭皮都差點扯脫了。
瞪了一會後,她從一側又拿過一塊寬大點的布條,在鄧九郎的嘴上又綁了一層。
感覺到柳婧的動作,鄧九郎又掙紮起來,他奮力地昂起上半身,唔唔連聲,俊臉上都急出一薄汗,一張臉又青又白,一副很想柳婧解開布條,讓他說話的樣子。
……她才不解開呢!
柳婧暗哼一聲,從一側拖過榻幾,挨著他坐了下來。
她現在頭皮還在一陣陣揪痛,也沒有心情去解他那脫了大半的衣裳。只是瞪了目不能視口不能言的鄧九郎一會後,柳婧突然沮喪地低下頭,把自己的臉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的肌膚,溫熱而帶著清冽的男子氣息,他的心跳聲,沉穩又有力。
這是一個能讓女人軟弱的男子。
柳婧怔怔地看著他,絕望地想道:整個世間的人都認為她與他不配,父親如此,皇兄如此。鄧府眾人更是如此……
那一日她懷著不安。也懷著隱約的期待應鄧母所約進入鄧府,卻看到脂粉如雲,馨香無數,如她一樣長相,甚至還要比她更青春明媚的少女成群。那時,她無法形容自己的自卑和落寞,甚至無法向人訴說自己的難過。
……她本來好端端的,他卻招惹了她,現在,明明她貴為公主。財富無數,若是願意。連封地也可擁有。
這些常人無數企及的一切,她現在都擁有了,可就是因為他,她無法開心,她一點也無法開心起來。
……她本來好端端的,是他的存在,讓她看不到自己的前路。讓她覺得便有萬千繁華,他若不在,也再無趣味!
……他真是可恨!
太可恨了!
想到了恨處,柳婧又瞪向身側被綁住四肢,只能任由她擺布的男人。
瞪了一會,柳婧低下頭,一口叨住他的耳朵重重一咬!
這一咬極重,鄧九郎痛得眉心都蹙成了一團。
看到他那耳垂上自己的牙印,和牙印上那小小的血珠。柳婧抿著唇站了起來。
她站起來看著他。
這般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漸漸的,柳婧的臉竟是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在看不到希望,卻又無法放下中,沒有人知道,柳婧有了一個奇思異想。
她想著,反正她聲名狼藉,清不清白都無人會在意了,不如找個機會綁了鄧九郎,然後懷一個像他的孩子……
有了孩子,她就有了掛牽,便是永遠不與他再見,她也不會那麼絕望。
有了孩子,她還可以繼續領著那些護衛,不管是做柳白衣,還是做和樂公主,她都可以摒棄多餘的情思,理智冷靜地繼續先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