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公子立下如此大功,為何不與皇后一見?&rdo;
艙房中,公子傳出來的聲音很清很平和,&ldo;現在還不是時機!&rdo;
那儒生明白了,自家公子定然是還有安排,當下大聲應道:&ldo;是。&rdo;
同一時間,洛陽宮城。
這幾天的洛陽城,有一種反常的寧靜。伴隨著這種寧靜的,卻是那紛至沓來,不停地湧向宮城的馬車。
此刻也是,五六十輛馬車安靜地行走在街道中,而這些馬車,都是車簾大開,露出裡面一個個正襟危坐,表情嚴肅的儒生。
不止是馬車中,便是街道上也是如此,一個個高冠博帶的儒生表情嚴肅地穿行其中,凡他們經過的地方,一眾洛陽百姓也好,權貴也好,都退得遠遠的。
於這種異常的安靜中,從一個巷子裡駛出了一輛馬車。
那馬車旁伴著幾個騎士,這些人剛一出來,便有一隊儒生結伴而來,不由自主的,他們齊刷刷向後避去。
可饒是如此,那些儒生也彷彿看清了他們馬車上的標誌,一個個轉過頭盯來。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此時的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凜然高岸,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直往無前。這樣的人,端端是眼神如刀!便是以那馬車中人之貴,也忍不住再避了避。
眾騎士也是,他們齊刷刷退到一側一言不發,直到那列儒生走過去後,一個騎士才咬牙切齒地低喝道:&ldo;我們都退到這裡了!大人!我們都退到這裡了!這些儒生還目咄咄視我,幾乎把我們當成了jian邪!我鄧氏一族,什麼時候竟要忍讓到如此地步?&rdo;
馬車中,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聲音傳來,&ldo;好了,這又不是今日才如此,氣惱何用?&rdo;喝過眾人後,他低聲問道:&ldo;阿擎不是說回程了嗎?什麼時候抵達?&rdo;
一個騎士策馬近前,恭敬地行禮道:&ldo;回大人的話,郎君回程之時,便是今明兩日。&rdo;這個騎士的聲音頗為熟悉,赫然便是地五。
馬車中人嘆了一口氣,喃喃說道:&ldo;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親姐這陣子,實在太難熬了……&rdo;
他這話一出,四下有點安靜。過了一會,馬車中人喝道:&ldo;走吧,時辰不早了,我們進宮吧。&rdo;
&ldo;是。&rdo;
此時的宮門裡外,高冠博帶的儒士絡繹不絕,這些儒士組成的人流,如cháo水而來,而雜在這些儒士群中的幾輛朝官的馬車,直如青色海浪中的小舟,搖搖晃晃間,隨時有顛覆之險。
不過,不管是誰,這時都很安靜,非常的安靜。直到這股人流湧入宮門,來到了巍峨曠遠的宮城處,來到南宮議事殿外。
地五伴在鄧騭身側,混在這股青色的儒生人流中,朝著議事殿走去。
一入議事殿,他便看到了那個坐在簾幕後,雖是面目隱約,卻貴不可言的婦人。
那婦人,便是當朝皇后鄧綏,是鄧九郎的親姐姐!
眾臣入內,然後各就各位,在齊刷刷向皇后行過禮後,一個身著儒袍的大臣率先走出佇列,朗聲唱道:&ldo;稟皇后娘娘,自今年五月至今,豫州、冀州、兗州、徐州、青州、荊州、揚州、益州,共計三十五個郡縣發生水災,如此遍佈全天下的水災,實是近十年僅見!&rdo;
那大臣聲音一落,另一個身著儒袍的大臣也走出佇列,朗聲唱道:&ldo;稟皇后娘娘,三個月前,益州出現大規模疫症,禍連三個郡七個縣,病死者不可計數!&rdo;
&ldo;稟皇后娘娘,涼州出現山崩!&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