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東方的天空竟然升起了一道晨曦。聽著由遠處傳來的陣陣雞鳴聲,幾個護衛一邊不緊不慢地跟在馬車後面,一邊搓起手來。
就在馬車來到別莊外,剛剛停下時,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他下巴處還掛著圍面黑巾,粗濃的眉毛上,還掛著晨露。看到鄧九郎,他朝他一禮,低聲說道:&ldo;郎君,信得手了。&rdo;
&ldo;她怎麼樣?&rdo;
&ldo;已然入睡,這信被放在榻邊。&rdo;說罷,那黑衣人把一封信恭敬地送到鄧九郎面前。
鄧九郎接近時,只聽得騰騰的火焰燃燒聲響起,卻是身側的兩個護衛同時點起了火把。
就著火把光,鄧九郎低頭看向那信,信封下面有一行字,上書汝南柳行舟書。
這信,是柳婧的父親寄來的?柳婧的父親寄來的信,怎麼給透過顧呈的手送到?難道說,柳婧在花園中,當著他與皇后說的那番話,還有些依椐?
不知怎麼的,看清這落款後,鄧九郎突然有點猶豫起來。
他身子後仰,直是沉默了好一會,才再次拿起那信,慢慢抽出信紙,翻看起來。
見他看著看著,臉色非常難看,幾個銀甲衛相互看了一眼後,一人湊上前來,低聲說道:&ldo;郎君?這上面是?&rdo;
鄧九郎的薄唇抿得死緊,直過了一會,他才低笑起來,一邊笑,他一邊輕輕地說道:&ldo;沒有想到,柳氏的父親如果厭惡於我!&rdo;
在幾個銀甲衛擔憂的眼神,鄧九郎閉上了眼。
又過了一會,他睜開眼來,低下頭,把那封信繼續看了下去,慢慢的,一字一句地看完後,鄧九郎啞然一笑,輕輕地說道:&ldo;她父親說,顧呈勝我十倍……這話真真可笑!&rdo;
他嘴裡說著可笑,可臉上卻絲毫沒有笑意。
他想著那信上一句句刺得他胸口發悶的狠話,&ldo;為父這麼好的女兒,那姓鄧的千挑萬挑,屢次狎戲而不知尊重,此心實是痛恨。&rdo;
&ldo;鄧府家大,家大則心眼大,別人珍之罕之的寶貝,在他們眼中可能不過是一根糙。&rdo;
信上的這兩句,翻來覆去在鄧九郎腦海中浮現後,眼看東邊漸亮,一個銀甲衛湊上前來,輕聲問道:&ldo;郎君,我們要進莊嗎?&rdo;別莊裡的僕人,早就知道主子來了,一直大開著門整齊地侯到現在呢。
彷彿被那銀甲衛地問話驚醒,鄧九郎抬起頭來,他把手中的信遞給那個黑衣人,啞聲吩咐道:&ldo;送回原處,儘量不讓她察覺信件有失過。&rdo;
&ldo;是!&rdo;
那黑衣人領命離去後,鄧九郎轉向東方看了一會,慢慢說道:&ldo;行了,入莊吧。&rdo;
&ldo;是。&rdo;
幾乎是他的馬車一駛入大門,只聽得迎接的眾僕中,便傳來一個少女嬌脆中帶著羞澀的問侯聲,&ldo;九哥哥,你回來啦?&rdo;
鄧九郎回過頭來。
他朝著那個年約十五,長相極美的少女瞟了一眼後,身子朝後仰了仰。
眾銀甲衛跟隨他多年,對他的一舉一動早已瞭然。見他這樣動作,便有兩人策馬上前。
只見鄧九郎朝那少女瞟了一眼後,向他們問道:&ldo;她是誰?&rdo;
他這問話一出,眾銀甲衛還來不及回答,那美人已淚盈於睫,她上前一步,朝著鄧九郎盈盈拜倒後泣道:&ldo;九哥哥忘記我了?我是吳靜,是吳佼姐姐的堂妹,家中擔憂郎君忙於公事,勞而忘返,特意派妾前來侍侯郎君……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