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為難,也不敢打擾韓丹的思緒。
他默默地牽著她的手上山。
上山的路,兩人竟然一路無話。
或許,兩人都真的長大了,對往後的情路怎麼走,都不會再輕易的衝動。
又因為都身八路軍的隊伍裡,紀律嚴明。
他們不得不全面考慮這份情。
分別八年,相思八年,苦熬八年,再聚首時,這份愛已經是沉甸甸的,沉重得讓凌南天與韓丹都有些迷茫,都有些負荷不起。
黑夜茫茫,眾人不敢點火把。
積雪未融,霜雪路滑。
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
不見有什麼動靜,眾人這才點燃火把。
鳧山陰森森的。
山嶺上,血跡斑斑,雖已風乾,卻仍有硝煙和血腥之味。
戰場卻已經打掃過了。
鬼的遺體也已搬走!
山頂、山凹,都壘起了一座座新墳,無碑無字。
“這應該是我們犧牲的同志。很多人都是孤兒,有的是剛參加八路軍不久,有的可能是參加過長征的勇士。唉,他們很多人的家,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真是讓人心疼。”韓丹與眾人舉著火把,數了數壘起了新墳,約有百餘座,不由傷感地說道。
抗戰篇 妙計入倭城
“可惜,哪處墳是於志國的?是薛大嬸的?是鍾輝的?是喬棟的?是龔品的?我們都不知道。”賀喜也是長嘆一聲,揮淚而下。
特戰隊員們默默垂淚,心頭均是難過。
唯有譚露露,蹦蹦跳跳,舉著火把,到處轉來轉去,尋找鬼和偽軍遺留的軍裝,還真給她找到了幾套鬼的軍裝,佈滿了塵埃,卻是在一處岩石後的泥塵堆裡。
“這是我們自己穿過的衣服。當時,背在薛大嬸的背上。她挨炸的時候,這些鬼軍裝都飄散了。有的可能炸碎了。幸好,這幾件只是多了些泥塵,沒爛沒碎。我看,就由我、鐵牛、虎穿上吧。咱們換上鬼軍衣的,和沒穿鬼軍衣的,得間隔一些距離走。換上鬼軍裝的,走在前面。”凌南天抹拭了一下淚水,從譚露露的手拿過軍裝,拍拍灰塵,便環視眾人,提出他的意見。
眾人點頭,均無異議。
於是,凌南天、鐵牛、虎三人便走開幾步,躲在一處岩石後,換上鬼的軍裝,將自己的衣服疊好,遞與狗娃。
狗娃早有準備,拿一隻麻包袋出來,縛好之後,又用綁帶捆在背部上。
“嘿嘿,凌南天,你挺像鬼的。”譚露露又來勁了,瞧瞧凌南天換上鬼的軍裝後,便冷嘲熱諷了一番。
“哈哈哈……”眾人聞言,大笑起來。
“滴滴滴滴……”便在此時,賀喜背上的電臺來訊號了,響了起來。
眾人急在一起,收發電,拿出密碼本一對,卻是鐵牛發來的電:黑熊來電,情況鉅變,似乎已經知道三少便是安騰,滿城皆貼三少畫像,予令通輯。騰城軍警齊出動,相信其他地方也一樣。請韓政委轉三少閱。
這電臺是韓丹部的,故此鐵錘等人還不知道凌南天已與韓丹等人會合,好在於志國殉難前與吳志剛交換了密碼本。
“看來,咱們不能去棗莊,也不能去騰城了。”韓丹閱看電後,便遞與凌南天,提出改變策略。
“唉,只好回微山湖睡大覺了。”譚露露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特戰行動,便無趣而回,於是,說出一句怪話來,嘆息了一聲。
“不!我們一定要去鬧騰鬼,不讓鬼安生。”凌南天將電遞迴賀喜,卻說出一番讓眾人震驚的話。
“南天……”韓丹驚叫一聲。
眾人愕然地望望韓丹,又望望凌南天。
他們忽見韓丹如此驚惶如此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