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綻就是小契奴的猶豫,小契奴的猶豫並不是良心發現,而是肉乾的出現,讓他糾結,因為這肉乾不可能吃到他的嘴裡,在他身後肯定還有別的契奴,這些契奴都比他大,比紅沙大,所以他才會猶豫,就像一個人看到一百萬,突然發現,這一百萬沒有自己的份,他只能拿到十塊錢產生的失落。
紅沙不想殺人,契奴也不是沒有人性的動物,但她不得不殺了小契奴,小契奴不死,她就要死,她不怕死亡,只想在死之前,再看到高峰,這也是她躲藏在部落中的唯一目的,要不然,她早就逃出去了。
小契奴睜著眼睛倒在了地上,髒兮兮的臉上被鮮血蓋住,紅沙望著小契奴的眼睛有些心虛,但她堅定的伸出雙手,去扒下小契奴身上髒臭的枯草袋子。
一陣悉悉索索,紅沙回到了以前初見高峰的樣子,和之前被她殺死的小契奴一模一樣,而原本穿在她身上的裘皮衣穿到了小契奴的身上,小契奴也被洗刷的乾乾淨淨,猶如睡著一般,整個部落都知道,唯一能穿裘皮衣的契奴,就是紅沙,現在,紅沙死了…
西部荒野的局勢打破了百年如一日的平靜,變換莫測,雖然只是發生在兩個部落之間的衝突,卻是暴風雨前的狂風,而高峰不知道,他將會被捲入其中,此刻,他心中沒有正在部落中擔憂著他的小紅沙,只有眼前離死亡不遠的幾百個契奴和婦孺。
“我們走了,他們怎麼辦?他們堅持不到我們回來…”高峰指著那些女人對杆子說道,他的焦急杆子看不到,杆子只是望著火紅的雲層說道:“留在這裡都要死,包括你我…”
這句話猶如一柄尖刀刺在高峰的心頭,那些女人和契奴都眼巴巴的看著他,他能從這些期盼的目光中感受那份沉重的責任,這些人都認他為主,他就必須承擔著分責任。
“三爪,其實就算我們回來,他們也能活下來,能活下來一部分…”豁牙看出高峰的糾結,不由地勸慰道,躲閃的眼神不敢去看高峰,顯然心中有鬼。
“能活下來?一部分是多少人?他們怎麼活下來?”高峰連連追問,豁牙卻不在回答,就連身後照看他的肉香女臉上也露出慼慼然的神色。
“你是說,我們走了,有人會為了活下去喝別人的血?留下男人,男人會喝女人的血?留下女人,女人會喝孩子的血?或者讓孩子喝自己的血?”
高峰不是蠢人,從幾個人眼神中的躲閃明白了,立刻怒吼出來,杆子露出一絲苦笑,感嘆著說道:“要是你明天才醒過來,恐怕,連你也要喝…”
這不是諷刺,而是契奴和奴女的無奈,高峰轉身,看到一群群死去的角糜已經被放幹了鮮血,僵硬的倒在一起堆成小山,猛地回過神來,轉身對杆子問道:“我到底昏迷了幾天?”
“怎麼辦?怎麼辦?哪怕我早點醒過來?為什麼黑爪不多留下一些水?為什麼…”
高峰躺在擔架上望著天空喃喃之語,心中充滿了自責和對黑爪的不滿,他不是黑爪,不是荒野人,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幾百人因為缺水而同野獸一般相互撕咬,吸。允對方的血液。
“三爪,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走吧…。”高峰沒有能力變出水來,杆子也不想讓高峰再糾結下去將自己逼瘋,所以他強迫性的制定了計劃,不管怎麼樣,他都得讓高峰活下去。
豁牙毫無猶豫的站在了杆子這邊,高峰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奴女和孩子他管不了他們死活。所有的契奴和婦孺加在一起都不如高峰的一根頭髮絲重要,能獨立殺死恐怖死神的人註定是傳奇,而他豁牙,將是傳奇者最重要的手下。
“不…,我們不能走,我一定能想出辦法,用頭盔,將頭盔埋在潮溼的地下,荒野的晚上會有露水,到了明天就有水…,或者用塑膠袋,透明的塑膠袋捆住樹枝,一個塑膠袋至少能接一杯水,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