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觀格格不入的人。
豁牙全身上下都被清水打溼,身上經年的汙漬也被水泡軟,然後被沖走,露出身體原本的顏色,他猶如瘋了般,歡快的在高峰身邊跳著,鬧著,時不時想要衝進噴泉的中心,又被巨大的水壓給彈了出來,卻樂此不彼,似乎想要別人用臉來迎接他的洗澡水。
杆子則站在離高峰不遠的地方,小心不讓自己臉上的亞麻布被水打溼,以免引起潰爛和發炎,那隻炙熱的眼神始終盯著他看不懂的高峰,高峰展現出來的東西超過了大多數人的認知。
不管是豁牙還是契奴女人們都不會去想高峰為什麼知道這些,他們只用享受高峰帶來的希望和好吃就夠了,唯獨杆子不一樣,杆子的心思繁瑣複雜,他能看出別人看不出來的東西,所以也比別人更加敬畏高峰,在他心中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也許高峰的出現,能改變數百年以來,殘酷的西部荒野。
“三爪,發財了,發財了,這麼多的水,能種多少沙棗田?能養多少牧畜?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啦…”
豁牙想的不是其他,而是這些水能用來幹什麼。
“水是甜的,水是甜的,是傳說中的甜水,傳說中的甜水啊…”一個契奴突然感覺到不一樣,發現新大陸般叫嚷起來,讓所有人同時張開嘴去接住這些水。
“真的是甜的,是甜的,祖宗的恩賜啊…”
“這裡不是詛咒之地,這裡是神賜之地,我們在這裡殺死了沒人能殺死的恐怖死神,還找到了甜水,一定是的…”
歡呼聲連綿不絕,但是高峰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他也發現這裡的水沒有部落水源的異味兒,換句話說,這裡的水是西部荒野中難得的上等水源,同時也是一塊讓人垂涎的肥肉。
“杆子叔,過來一下…”高峰全身滴著水滴,撩起了溼漉漉的頭髮走到杆子身邊輕聲說道。
杆子點了點頭,跟著高峰走到偏僻的地方,豁牙自然也好奇的跟了過來,蹲在一邊抓耳撓腮,顯然想知道高峰又能搞出什麼新名堂。
“杆子叔,你看,這塊地方,我能拿多少?”高峰試探的詢問著杆子,西部荒野的艱難他深有體會,為了一點物資幾千人拼殺的你死我活,說到底還是食物的貧乏和物資的稀少,如果他能創造一個糧源,並能和其他部落交易,是不是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殺戮?
但在這之前,這塊地方,高峰必須拿在手中,誰都不能搶走,就算黑爪也不行。
高峰的詢問讓杆子一愣,隨即他便看到了高峰眼中的野心,雖然不知道一向淡然,連首領繼承人都不怎麼在乎的高峰會突然由野心,卻不阻止他瞎想聯翩。
“你想要多少?”杆子直言不諱的問出這番話,讓豁牙急的抓頭扣屁股,好東西總是不願和別人分享的,豁牙就不希望有人搶走高峰找到的好地方。
“全部。”果然,高峰的回答如杆子所料,他的瞳孔驟然縮小,又猛地放大,不由地呵呵笑了起來,笑的很難聽,猶如夜梟一般,但高峰沒有惱怒,只是安靜的等待,他知道一點,若問現在誰站在他這一邊,除了杆子就是豁牙,這在他昏迷這些天,杆子情願自己不喝水,也要保證他便能看出。
“這裡是詛咒之地啊,凡是到了詛咒之地人,都會身懷詛咒,他們也只能留在這裡…”
杆子的話豁牙半懂不懂,高峰是一聽就懂,而杆子自己卻在幻想,怎麼將自己的家人全都接過來,按照他和高峰的關係,開墾出一千畝土地,至少有一百畝是他的,一百畝肥沃的土地和永遠流不盡的甜水,將是他留給後代最寶貴的財富。
“這裡哪裡是苦坳子?這裡明明是甜水井麼…”豁牙忍不住插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對詛咒之地很有怨念。
高峰和杆子相互對視,同時浮現起微笑,只是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