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知信還派了幾個手下計程車兵運了一車糧食過來,足夠全家人吃到來年夏天,周陽那邊自從臘月二十五便給工匠們放了假,說好待到過了初十再來上工,只是宅子裡還需要看守的人,他便留在了那裡,溫華讓秦小巳給他捎信過去,讓他年三十那天務必回來守歲。
溫華反覆考慮過後,終於給秦大管家去了信。這一決定是她反覆思量過後方定下的,平羽說得有道理,對方既然沒有在遭遇苦難的時候因為她孤身一人而拋棄她,她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即便她和秦麗孃的性情習慣是那麼的不一樣,可是這麼幾年過去了,不管是誰都會有所變化的吧?將來的路還長,她不能因為懼怕就逃避。
休棄與奢望
她在信裡談及了自己在京城的生活,也把永寧坊的宅子修繕的事說了說,並且以極為熱情的口吻邀請秦大管家進京,只是建議他不要太早過來,最好是等到了二三月份河水解凍再出發,這樣一路上都可以坐船,不至於太過辛苦。
信發出去,她也稍稍鬆了口氣,若不是平羽的那番話,她此時仍鑽牛角尖呢。
大家歡歡喜喜準備過年,有人卻不期而至。
張氏自從被送回孃家,便沒有一件順心意的事。父親知道她被遣回來的原因之後,拿著籬杖便要打她,若不是她躲得快,又有母親替她攔著,一頓好打是免不了的。家裡的幾位嫂嫂表面看上去和和氣氣的,可是一到有事的時候便推三阻四,不是說這個沒有,便是說那個價貴,好在還有母親坐鎮,她回來的時候身上也帶了不少錢,若非如此,孃家鐵定是待不下去的——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整日只躲在屋裡唉聲嘆氣,也不理會外面的事,到了臘月掃塵時候,她的嫂嫂們看不下去了——哪有嫁出去的女兒在孃家過年的道理?再說這個小姑子向來愛惹是非,不是個招人喜歡的,於是枕邊風一吹,第二日張氏的哥哥們便在二老面前提出來應該把妹子送回鄧家,不管怎麼樣,她總還是鄧家的媳婦兒,沒有在孃家過年的道理。
張家老爺深以為然,張家夫人卻不幹了,和女兒一起在家裡鬧了好幾天,死活不願意讓女兒就這麼回到鄧家,用她的話說就是“我女兒怎麼能自己回去?好歹也要鄧家的人來磕頭賠禮才成”,最終還是張家大家長一句話一錘定音,“除非她被鄧家休回來,否則不許她在家裡過年!”
這一回被派到鄧家的仍是張氏的大哥二哥,兩人也不指望這個妹子能說什麼好話,索性也沒跟她打招呼,備下禮品便徑直去了鄧家。
兩人在鄧家陪著笑臉說了一大筐的好話,才令鄧知信鬆了口,“若不是看在兩位這般通情達理的份上,我斷不會再讓她進鄧家門,只是她性子一向如此,我也不指望她有什麼大變化,但凡她能對我孃親恭敬些,我也不至於……看看什麼時候方便,我派人去接她。”
能讓鄧家這邊派人去接,也算是全了張家的臉面,張家兩兄弟忙不迭的答應了,又陪著鄧知信喝了半晌的酒,才暈暈乎乎的上車走人。
鄧知信再不樂意,也要賣張家一個面子,何況他那位連襟早就和他打好了招呼,最近上邊新來了一位將軍巡閱各處,此時若鬧出後宅不寧的訊息,恐怕會給上面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他心裡雖然不願意張氏回來給孃親添堵,卻還是不得不接她回來,只是他打定了主意,只要張氏一回來便把她留在家裡,找兩個人看著,輕易不許她出門。
張氏因為丈夫只派了幾個她常用的婢女和僕役卻沒有親自過來接她而大發雷霆,杵在大門口不願意離開,磨蹭了半晌,卻在看到張家老爺揮舞著籬杖衝出來時嚇得立即跳上了車,頭也不回的離了孃家。
一路上她忐忑不安,問了身邊的婢女一些關於家裡的情況,得知自家丈夫每天都回家歇息,並沒有在外留宿,不由鬆了口氣,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