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
年輕人更是不安,跪在那裡,身軀微微顫抖著,任憑恐懼侵襲自己的整具身體。
只是,程晟卻並沒有對他怎麼樣。
沒有預料中殘酷的刑罰,甚至連罵他一句都不曾,只是彎下身子,溫和的解開了捆綁在他身上的剩下的繩子。
最美麗的,往往是最致命的。
最溫柔的,往往是最決絕的。
最美好的,往往是最殘忍的。
衛銘身上的繩子被解開,然後程晟回到了容梟身邊,站在他身後,冷冷的觀察著眼前的一幕。
“起來說話。”薄唇輕啟,悠悠的對那跪著的年輕人說道。
只是,雖然開了口,卻並沒有看向他,哪怕一絲目光,都沒有施捨給他。
雕刻精緻的木桌上擺放著一杯咖啡,裡面還往外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容梟怡怡然的拿著湯匙,攪動著杯子裡褐色的液體,姿態悠然。
看似漫不經心,就連語氣都是同樣的態度。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只是冷靜的觀察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與他沒有一分半毫的關係。
他讓他起來說話,但是,衛銘卻不敢起來。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起來,只能卑微又虔誠的跪在那裡。
容梟察覺到他對自己的驚懼之情,淡淡的揚唇輕笑,然後,修長的手指攤開,握住了透明的杯子,仰頭,將裡面的液體嚥下。
往下嚥的時候,男人性感的喉結便上下滾動,高高昂起的脖子,如天鵝般優雅高貴。
程晟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從容梟身上略過,忍住想要捂住眼睛的衝動。
這個男人也是夠了,非要每一件事都做的這麼完美,就連喝杯咖啡,也都不例外。
褐色的液體漸漸見了底,他將手中的杯子重新放到辦公桌的原處,然後轉動轉椅,望向那名年輕人。
見他沒有起來,容梟也沒再為難他。
他沒再出聲,保持著沉默,但是那雙墨色的眼眸,卻是盯緊了他,不肯放過他臉上的一絲情緒。
那種令人窒息的沉重感,瞬間攝住了衛銘的心神,讓他感覺自己無處逃脫,將原形給畢露了個徹底。
正廳內的氣氛沉悶而壓抑,於無形之中散發出來,衛銘跪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裡,承受著容梟的目光。
只是一個目光而已。
卻好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照著他的心臟,準確無誤的刺了進去。
其實不過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衛銘卻感覺像是度過了幾個漫長的世紀。
在心裡震怒卻不言於表的容梟面前,總感覺度日如年。
“你抬起頭。”男人坐在沙發上,緩緩出聲,薄唇微張,性感撩人。
衛銘不敢。
他不敢抬頭看他。
然而不知為何,在聽到他的命令之後,竟如同著了魔一般,鬼使神差的遵從命令,抬起了頭,對上他的視線。
這個男人的命令,如蠱毒一般,令人無可抗拒,亦無法逃避。
容梟回首,看著他,淡淡的問:“你叫衛銘?”
“是……我是……”年輕人慌亂中回答。
“從小無父無母,做過混混,加入過黑社會,對麼?”他繼續問,姿態從容不迫。
“對……”衛銘戰戰兢兢的回答。
“這次,與吳青龍串通,想要把我的命留在這裡,對麼?”
“……”
容梟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一個比一個沉重。
壓迫感襲來,衛銘驚懼交加,慌亂的不知所措,看著男人那種淡漠如水的眸光,感覺渾身都戰慄了起來,“我……沒、沒有……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