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到晚,他跟在一個三歲的小娃娃身後東奔西跑,上樹下水,還一碗飯沒吃一口水沒喝,本就痠疼不已的身體到現在已是口乾舌燥精疲力竭,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丫鬟送來晚飯,而記仇的南宮春花卻冷冷的丟下一句,這種不是人吃的飯菜想必身為貴公子的您一定和上午一樣是打死不會吃的,活活堵死了他,讓他只能眼
睜睜的看著那對母女狼吞虎嚥,把三盤小菜一大盆飯吃了個底朝天,只留了那麼一點殘羹冷炙還被送飯的丫鬟收回去餵豬了。
這,就是所謂的虎落平陽被犬欺吧?他自嘲的想著。自己一個無上尊貴的人,今天竟然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欺凌到了這個地步。
還好熟識的人都沒有看到他現在落魄的模樣,否則他早挖個洞一頭鑽進去了。
咚!
一個硬硬的東西砸上他的腦門。
穆子寒艱難的睜開睏倦的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叉腰站在自己跟前的俏麗女子。
這個人,除了一直不給他好臉色看的南宮春花還有誰?
只看了她一眼,他便又趕緊緊緊閉上眼睛。
雖然只在一起相處了一天,但他已經把這個女人的性格摸了個七七八八:對待自己不喜的人,她向來是不假辭色。就像今天,她想方設法的以救命之恩為要挾,逼著他迎合那個好
動的小女娃千奇百怪的想法累死累活還幸災樂禍的笑得開心一樣。
知道自己一早醒來的言行已經得罪了她,一個白天已經被那個小的折騰得不行,他是再也沒有力氣應付這個大的的無理要求了。因此,他只能——裝死。
見他害怕的閉上眼,睫毛還在不住的抖動,南宮春花不覺想笑。
看來,今天自己和娃娃真的把他整慘了。看他現在看到自己嚇得!
不過,想要裝死逃避?做夢!
他越是想逃,她想要玩弄他的慾望便越是強烈。
蹲下身,揪他的臉頰,扯他的耳朵,玩他的鼻子,把他扮成豬的形象,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從未有人敢像這樣肆無忌憚的撕扯他的臉龐!但是現在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時機也不對,穆子寒只得咬牙隱忍。隨著南宮春花動作幅度的加大,他的眼睛越閉越緊,眉毛也越皺
越往一點靠去。
小樣,挺能忍嘛!
把他的五官玩了個遍,不見他的抗議,南宮春花鼻子裡輕輕撥出一口氣,好像找到了一個有趣的玩具般,紅潤的嘴角惡毒的高高翹起。
隨手扯下一根狗尾巴草,在他臉上頸項處一一掃來。
陣陣癢意從面板表層傳來,讓他想要扭動嬉笑。但是穆子寒咬牙堅持住,還是一動不動。
還忍呢?她有那麼可怕嗎?南宮春花不高興了。
既然他遲遲不願睜眼,那她只有使出絕招了!
收回野草,在穆子寒明顯鬆了一口氣長長的往外吐氣的時候,她出其不意的將一根野草插進他的鼻孔,肆意攪動。
“啊——啊切!”
鼻子裡癢得不行,穆子寒忍不住發出一聲天大的噴嚏。一時間,鼻涕唾沫滿天飛。
還好南宮春花早有準備,在看到他鼻子抽動時便趕緊閃身,沒被漫天的水霧波及。
穆子寒就慘了。因為是累極躺在地上,噴嚏又打得突然來不及防備,噴出去的各種液體在空中運動一段時間後,大都又原封不動的原路返回,因此,全部落在他身上,淋了他一頭
一臉。
這個噁心的場景,可想而知。
也從未想到自己小小動一下手,竟會造成如此轟動的效應,短暫的驚愕之後,南宮春花忍不住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